nbsp; 容思凡道:“小师弟天资聪颖,尊师重道,我想让他在惊鸿宗进修半载,不知尊上可否赏我一个面子。”
“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坊主操心这种事。”北溟道人笑道,“坊主与我惊鸿宗交好多年,这点小事,怎能不答应?”
上善娘娘闻言欲开口,忽然空气中飘来一丝血腥气,令她眉头一蹙。
北溟道人和容思凡同样察觉异样,往海面看去。
一名身着天水蓝锦衣的惊鸿宗弟子御气落地,他因手臂受了伤衣裳被鲜血浸透,踉踉跄跄地朝几人跑来:“宗主,不好了,方才破结界时,西北有异致使法阵大乱,我们都受到了百只凶兽袭击,大师兄四处救人因此精疲力尽,方才结界破时,灵力耗尽,跌入海里了!”
“什么!”北溟道人喊出声。
“别慌。”上善娘娘镇定地说,“北溟你带他去疗伤,我去找长川。”说罢她凌空而起,身影顷刻消失。
容思凡见状,匆匆对蔺轻舟说:“阿舟,我去帮忙,你自己先回去休息。”
蔺轻舟:“好,的……”他好字才说出口,容思凡已经追着上善娘娘离开了。
转眼间,偌大的海滩就剩他一人,蔺轻舟挠挠头,对白羽灵雀说:“那我们回去吧。”
牧重山突兀地问:“你饿吗?”
“啊?”蔺轻舟一愣,他摸摸肚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轻声道,“好像确实有些饿。”
不过这幽都之山,除了他以外皆是已辟谷的修士,自然没有能寻见吃食的地方。
昨日蔺轻舟从昙欢坊来此地时随身带了几块糕点,如今已吃完,他发起了愁,嘟囔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辟谷啊……”
牧重山说:“你寻只小木舟,我带你去禹杭镇买些吃食。”
“禹杭镇?”蔺轻舟惊讶,“那也太远了。”
“不远,半日能来回。”牧重山胸有成竹地说,“快走吧,别把你饿坏了。”
牧重山说半日能来回,一点没夸大其词。
而且幽都之山算得上把守严格,他竟出入轻松。
蔺轻舟没多想,跟着牧重山填饱了肚子又回到幽都之山,如此一折腾,已是暮云合璧之时。
两人回竹舍的路上听闻惊鸿宗大师兄洛长川被有惊无险地救起,明日沧海古林秘境就人人可探索了。
至竹舍,天色已昏暗,蔺轻舟解下腰间的乾坤袋,照例服药。
可他一打开袋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了?”牧重山问。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蔺轻舟愕然地自言自语,拎起袋子底部就开始疯狂地抖动。
牧重山:“什么不见了?”
“都不见了。”蔺轻舟无措地说,“药,飞鸿镜……都不见了。”
还是系统化成的玉简也不见了!
白羽灵雀飞到蔺轻舟身旁,叼起乾坤袋放在桌上,头探进袋子里片刻又拿出。
“有吗?!”蔺轻舟焦躁地问。
“没有。”牧重山道。
蔺轻舟转身就要往竹舍外冲,白羽灵雀展翅飞起挡在他面前,牧重山道:“你去哪?”
“我去找东西啊!”蔺轻舟急道,“一定是掉在哪了!”
牧重山:“乾坤袋并非普通袋子,不会随便散开的,你的东西是被人偷了。”
“被人偷了?”蔺轻舟怔然重复。
可就这时,白羽灵雀像是翅膀使不上力气似地,摇摇晃晃地从空中坠下。
蔺轻舟连忙伸手,将白羽灵雀接住。
牧重山强压着灵体,迫使灵体不离身,他说:“你先别慌,明日我帮你找,定帮你找到。”
“好。”蔺轻舟想将白羽灵雀放在床榻上,哪知才迈出一步,腿一软,整个人猛然跌在地上。
他怕压着灵雀,手往上举,没做任何防护措施,摔了个眼冒金星。
“怎么回事?”牧重山问。
“可能是……”蔺轻舟将白羽灵雀放在地上,伸手揉着摔疼的膝盖,只觉得头疼欲裂,勉强说道,“断药引起的。”
牧重山:“断药?”
“对,之前坊主说过了合欢药必须每日服用,不能断……”蔺轻舟说着,觉得一股燥热从身体深处涌起,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喃喃,“牧重山,我好像在发烫……”
无人回应他,灵体已离身,白羽灵雀沉睡。
蔺轻舟知现在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他强撑起身子,将白羽灵雀放在昨日收拾出的窝里,然后倒在床榻上休息,想等状态好点去求助师姐们。
而竹舍外,一人隐在夜色中,不声不响地蹲在窗前探头探脑,偷偷观察着竹舍里的情况。
此人正是那日与金镇一起偷东西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