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轻舟几步疾走,听身后没了动静,知已摆脱金镇,拍拍胸脯暗暗松了口气。
他虽不怕金镇,可若是吵闹起来引起旁人围观,谁脸上都不好看,所以能甩掉金镇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蔺轻舟一口气还没吐完,肩膀上的白羽灵雀左爪踩右爪,身姿摇晃,踉踉跄跄。
蔺轻舟知是牧重山的灵体要离开灵雀了,怕它跌下来,忙伸手把它捧入手心。
白羽灵雀歪着脑袋轻蹭蔺轻舟的指尖,牧重山含笑的声音传来:“苍苍竹林窥蟾宫,我很想与你再闲逛一会,可惜灵体离身不受控制。”
蔺轻舟道:“你若喜欢逛竹林,等你恢复了真身,我俩寻片竹林,我陪你逛个够。”
牧重山笑意盈盈:“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你呢?”
蔺轻舟支吾:“我……我……这竹林,确实挺好看的……”
牧重山明朗地笑出声,片刻后止住笑,叮嘱道:“惊鸿宗虽戒律严明,但涛白雪山之约期间,人多手乱、鱼龙混杂,避免不了一些斗筲小人想要惹是生非,你睡得沉,夜里记得关紧门窗,自己留个心眼。”
蔺轻舟知他担心金镇会使绊子闹事,点点头:“好。”
白羽灵雀再次蹭蹭他的指尖,安稳睡去。
蔺轻舟捧着白羽灵雀回到寂静竹舍,用柔软的布帛收拾出一个舒适的窝,将白羽灵雀放进窝里,随后打开乾坤袋,拿出飞鸿镜与白念逢闲谈,给她讲笑话解闷,一晃时辰不早。
困意袭来,蔺轻舟打着哈欠收好飞鸿镜,起身关窗关门,确认门上了木栓不易被人推开后才躺在竹榻上休息。
夜色阑珊,鸟鸣林逾静,竹舍里呼吸声悠长,蔺轻舟睡得极熟。
虫鸣聒噪之时,竹舍木窗处传来极轻的‘嘎哒’声,似有人在试图推窗。
好在窗户被木栓扣死,外面的人无法将窗推开。
那窸窸窣窣声从窗前绕到木门处,来回捣鼓许久,终是静了下来。
小半柱香的功夫后,在竹林隐蔽处来回踱步的金镇看见自己的小厮小跑过来,他问道:“成了?”
小厮无可奈何地挠挠头:“少爷,那人睡觉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我打不开啊,若是强行破门窗,定会把屋里的人吵醒的……”
“蠢材!”金镇一巴掌盖小厮头上。
小厮哎呦一声,抱头不敢多言。
金镇恼怒,心想来都来了,怎能空手而归,于是和小厮一起偷偷溜到了竹舍前。
金镇年幼时被望子成龙的父母逼着吃了许多烈性虚耗气力的丹药导致脑筋愚笨,易信谗言,但也因此勉强算是个金丹期,自是比小厮多些本事。
只见金镇悄声蹲在木窗下,从袋里掏出若干银锭,右手捏决泛起暗黄光芒,黄光笼罩银锭使它们一一相融,随后延展成一条极薄的银片,从木窗缝隙伸了进去。
银片缠上卡住窗户的木栓,悄无声息地拔掉,将木窗推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缝隙,金镇微微抬起身趴在木窗前借着皎洁清亮的月辉往里看。
他眯着眼睛想找出蔺轻舟的乾坤袋在哪,结果看了许久,因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乾坤袋就傻呆呆地反复找,小厮在一旁提醒道:“少爷,乾坤袋应该和他的外裳放在一起。”
金镇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操控着银片往竹榻上叠起的衣裳探去,一番搜索,还真给他寻到了蔺轻舟的乾坤袋。
金镇大喜过望,命银片缠住袋子,将其拖了出来。
乾坤袋一到手,金镇把袋子揣进怀里就要走,小厮连忙按住他:“少爷,等等!”
“干嘛?还不赶紧走,等人抓吗?”金镇压低声说。
小厮提醒道:“少爷,窗没关,会被发现的。”
“哦哦。”金镇应了两声,控制着薄长银片要关窗,小厮又道:“少爷,你将乾坤袋里东西拿走,把空袋子还回去,如此更不容易被发现。”
“对啊,你说得有道理。”金镇随声附和,将蔺轻舟乾坤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倒自己的乾坤袋后,把空袋子送回原处放好,把木窗关上。
这之后,小厮心细地将窗下泥里的脚印弄没,不留半点痕迹,两人匆忙离开。
至隐蔽无人处,金镇打开乾坤袋,翻了一会,嘟囔道:“什么破玉简,这镜子又是什么玩意儿,等等,找到了。”他拿出青瓷葫芦药瓶,举在小厮眼前:“就是这个吧?”
“是是是。”小厮举起大拇指,挤眉弄眼地笑着,“少爷就是厉害。”
金镇得意洋洋地哼哼两声。
小厮搓搓手问:“少爷,我们到时候寻几个人来弄他?”
“弄他?”金镇将青瓷葫芦收回乾坤袋里,“谁说要弄他了?”
小厮一愣:“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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