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昨日那间暖香袭人的静室,蔺轻舟刚在案桌前端坐,便听见容思凡问他:“蔺公子,可想好了?”
“想好了。”蔺轻舟坚定地说,“我心意不变,想入坊学合欢术。”
容思凡无言片刻,抬眸看着蔺轻舟,冷冷嘲讽:“如此轻易地断送自己的一生,你真是太蠢了。”
蔺轻舟突然挨了刻薄的骂,尴尬低头,不知说什么。
忽而,白羽灵雀轻蹭他脸颊,牧重山的声音至他脑海。
“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嗯?”蔺轻舟困惑,不知牧重山此话说的是何意。
容思凡只闻白羽灵雀啾啾两声,未觉异常,她道:“行罢,我不喜劝人。容画。”
昨日那名性子活泼、口无遮拦的姑娘应声从玉石屏风后走出,她斜睨蔺轻舟一眼,冷漠地说:“你跟我来。”
“好。”蔺轻舟站起身,礼貌拜别坊主,跟着容画离开静室。
容画一路板着脸,蔺轻舟不知如何与她搭话,两人便沉默着一前一后离开阁楼,来到一间木梁红墙明净的灶房内。
“喏。”容画指着灶房里的五个半人高的大水缸,“挑水去,把这些水缸都盛满,出了灶房直走一里远有个水潭,我告诉你,别想着偷懒使水灵缘的法术,那水潭有灵,里面的水只能一桶一桶地挑回来。”
“挑水?”蔺轻舟怔怔地问。
“对,挑水。”容画叉腰,凶巴巴地对他说,“不干活就滚蛋,我们昙欢坊可不养闲人。”
说罢,她轻哼一声,扭头走了。
蔺轻舟挠挠头,未多言,拎起水缸旁边的木桶往容画口中的灵潭走去。
穿过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下见幽静小潭,潭水清冽甘甜,掬水浅尝顿感心旷神怡。
牧重山动用灵力,试着取水,可若是用灵力取走潭水,潭水就会变成浑浊不清的泥水。
既然无他法,蔺轻舟只能来回跑,一桶接着一桶将水打回柴房,等他将第五个水缸盛满时,已经是正午。
蔺轻舟擦擦汗,放下木桶,刚想休息一会,容画趾高气扬地走进来,看着水缸问:“盛满了?”
“都盛满了。”蔺轻舟说。
“好,跟我来。”容画不容置喙地说完,走出灶房。
蔺轻舟只得跟上。
两人走出灶房绕至后方,只见一处平坦空地上堆着一摞圆木。
“把这些柴劈了。”容画命道。
“啊……好。”蔺轻舟迟疑片刻,叫住抬脚要离开的容画,“那个……姑娘留步。”
“干嘛?”容画转头凶他,“不想干了啊?
蔺轻舟连忙道:“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坊里有吃的吗?”
“吃的?”容画惊诧,“你还没辟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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