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关上。”
蔺轻舟:“我把浴桶挪进来再……”
他说话时,牧重山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水声哗哗,赤裸的上半身毫无掩饰地暴露在蔺轻舟眼前,以至于蔺轻舟的声音一点点变轻,最后因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白雾腾腾,牧重山肩宽腰窄身子结实朝气蓬勃,身上的伤痕淤青已悉数不见,侧面看去不见背部,所见之处皆犹如官窑润白瓷器,不知手掌抚去会是什么感觉。
蔺轻舟满心:哇靠身材真棒真好看啊!
感慨完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妥,轻咳两声匆忙挪开视线,去试着将浴桶抱进屋里。
“浴桶放着,无需搬动,人进屋。”牧重山的声音传至蔺轻舟耳边,还把方才的话强调重复了一遍,“门关上。”
“啊……好。”蔺轻舟答应道,不再和那个大浴桶较劲,走进厢房把门关好。
关上门后,蔺轻舟讪讪地面对着木门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看见牧重山赤身裸体地站在那。
“杵那做什么?不过两日不见,怎么变呆笨了。”牧重山道。
蔺轻舟心想:对啊,他们俩都是男的,自己有什么好避嫌的,于是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
然后让他没想到的是,便是这么一会的功夫,牧重山竟已弄干了身子头发,穿上了中衣亵裤。
不过他上衣只是虚虚披着,胸膛和腹部裸了一半。
“过来。”牧重山坐在床榻边,言简意赅地命道。
蔺轻舟走过去,见牧重山随手拿起床榻上青灰的发带将青丝束起拨到身前,而后将披着的润白中衣脱下,他道:“帮我敷药,药在床榻上。”
蔺轻舟往他背上看去,原本钉在脊柱上的银钉已悉数不见,只剩六处血肉模糊约铜钱大小的窟窿。
“这么严重啊。”蔺轻舟不敢怠慢,拿起床榻上装药的小陶土圆罐, 除掉蒙着罐口的布后,见里面是散发着淡淡草香的墨黑色膏体,他伸出两根手指将药膏挖出来往牧重山背上敷去。
虽然蔺轻舟动作已经轻柔如蜻蜓点水,但当药膏涂上伤口时,牧重山还是浑身紧绷了一下。
“你不是捏个诀手里就会泛起银光,然后就能用那银光治伤了么?”蔺轻舟问,“这敷药多疼啊。”
牧重山嘴角扯出笑意,道:“灵泽愈术只能治普通武器弄出的伤,无法治疗法器弄出伤。”
“这样啊。”蔺轻舟道,“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听着笑话虽然不能减轻你的疼痛,但应该能让你不那么在意背上的伤。”
牧重山笑道:“这般体贴入微,着实令人心猿意马,你若是个姑娘,我定立刻娶了你,往后余生有你照顾,想来真是红尘幸事。”
蔺轻舟道:“什么鬼话,开啥玩笑呢?”他略觉得恼怒,敷药的力度也重了些。
牧重山因觉疼,轻轻地吸了口气,立马道:“我错了,是我失言了。”
闻言,蔺轻舟身躯猛地一抖,沾染药膏的手差点按上牧重山的伤口,满脸震惊。
他没听错吧?
牧重山在道歉?
难不成方才他语气很重,显得很生气?
没有啊!
蔺轻舟正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哪知牧重山立刻接了一句:“你别气恼,就算你不是姑娘,我也愿意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