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北汗颜不已,拱手给这些才子作揖。
在敬仰完陆北之后,犯人们的脸色一个个沉了下来,虽然说一个号子里面内部的斗争随时都在,但如果对外,那是相当团结的,更何况陆北还是这号子里面的牛人?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便开始给陆北出谋划策,传授经验。
“陆爷,这号子里面有两个人惹不得,你偏偏就惹了一个,不过我看另外一个人有点儿袒护你的意思,”龙哥捏了捏下巴,解释道“这号子里面第一个惹不起的人是高明火,也就是看守所的所长,他有威力有权力,你得罪了他小舅子,他得给你往死里整。还有个人惹不起,那就是这个刘管,别看他对你挺客气,我看他是在袒护你,这刘管里面的犯人都称他鬼见愁,就是高所长也给他几分面子的。”
“操他大爷的,打人的时候都不怕留下疤。”
“别的管教下手还有点分寸,他一拳头会打的你飚血。”
“他个jb,去年放风的时候我对着美人墙打*飞*机,给他一脚踢的昏死了三天。”
龙哥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情,等下肯定会有人过来带你去训话,等下你被叫走之后,宁可不说,也不能乱说,你要记住一句话,抗击从严,回家过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昨天才进来,都还没有开始提审,那高所长现在也拿捏不准你的确切来头,估计不会下狠手。”
“不好说,陆爷犯的是张胖子。”三角眼满脸忧虑。
李庶凡轻咳了声,上前两步,言辞恳切道:“陆爷,龙哥说的对,宁可不说,也不能乱说。不过陆爷的态度还要放低调一点儿,等出去了想怎么高调都可以,虽然你不说,但他们会bi供的!”说到这,李淑芳仿佛对刑讯bi供是痛心疾,他叹了口气“中国刑事诉讼法第43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中第第14o条等法律条文均有明确规定禁止刑讯bi供,但在司法实践中刑讯bi供仍普遍存在,这是与建设社会主义法治社会的目标背道而驰的。”
说道刑讯bi供,立马引来了很多犯人的共鸣。
“jb,岂止是刑讯bi供?简直就是故意伤害!”
“还是有不同的,本罪的行为人是以bi取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口供为目的,故意伤害罪的行为人是以损害他人身体健康为目的,这是两者最本质的区别。还有犯罪条件不同。本罪是行为人在行使职权过程中实施的,而伤害罪一般不是在特定条件下实施的,侵害对象也不同,本罪侵害的对象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
“犯罪嫌疑人,既然是嫌疑人,就不是罪犯!”有人不爽地打断。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就算人家要刑讯bi供又如何?中国刑事诉讼中没有确立无罪推定原则;更没有完善的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现有的侦查监督体制本身不严密,导致侦查权的滥用,使的犯罪嫌疑人缺乏必要的与国家公权力相对抗的合理的制衡力;还有刑讯bi供的查证难,惩罚力度轻,有时甚至存在部门保护主义。这一切一切,都注定了刑讯bi供短时间内在中国绝对无法杜绝。”
显然,犯人们对刑讯bi供都是深恶痛绝的,一个个怫然不悦,各抒己见,甚至还有人在举证、旁征博引,陆北叹为观止。其实,陆北没有进过看守所,也就怪不得他不懂,要知道这看守所里面的犯人其他的不懂,不过对于刑法,那绝对是耳熟能详,但凡有任何能够让他们学习法的知识,他们都会废寝忘食,孜孜不倦的,再没有人会比惯犯还要懂得如何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龙哥敲敲床板:“好了好了,吵个jb,不要跑题!”
听到龙哥制止,众人这才愤愤然地停止了讨论。
龙哥扫视了下号子里面的犯人,沉下脸道:“陆爷给我们出了口气,我们也不能丢人,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等下不管张大厨列举的证人是哪一个,只要有人敢使坏乱嚼舌根,让所里面抓住了对陆爷不利的把柄,我就给他过过堂,我既然会进来蹲号子,就不在乎再多蹲两年。”龙哥对陆北谈不上什么兄弟感情,不过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陆北,因而这顺风拍马的事情做的挺欢实。
听到龙哥说他是来替廖老大蹲号子的,陆北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廖福源,这人以前多半是廖福源手底下一员悍将吧?陆北没有去点破自己和廖福源的关系,他觉得没有必要。差不多等了半个来小时的样子,犯人们刚吃完早饭,那刘管便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两个狱警。
“1189,出来。”一狱警打开号子的门,吆喝了句。
众人一听这个号,全部转头齐刷刷地看着龙哥,龙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张大厨要自己出去指正陆北?那张大厨这不是要把事情做绝吗?虽然说张大厨不至于怕了自己,可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头得罪吧?要知道自己的老大自从拜了个师之后,在南市的地位可是扶摇直上,如日中天啊!至于是有人来看自己,那就更不可能,兄弟们来看自己的时间段都是特定的。
“有人要看你,给我快点儿出来。”狱警不耐烦地敲了敲铁门。
竟然是有人要看自己?龙哥大为不解,不过为了表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陆北,龙哥还是转头用肯定的眼神看了下陆北,见陆北略微点头,这才放心不少,跟着刘管出了监狱。来到会客室之后,远远地,龙哥就瞧见一个油光呈亮的光头,满脸的横肉,正坐在椅子上面抽烟,见老大亲自过来看自己,龙哥哪里会怠慢?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抓起电话。
“老大,你怎么来了?”
廖福源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道:“你的案子我让他们判不了,你也就不用离开南市看守所,只要没有判,我就能给你找到翻盘的机会,不急。”廖福源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忌讳旁边的警察,停顿了下,继续道“昨天这里面进了个新人,叫陆北,你帮我看看他在哪个号子里面,多多”
龙哥忍不住打断道:“老大,你说的这个人,就在我一个号子。”
“哦?”廖福源来了精神,面色欢喜道“那你给我说说他的情况。”
见老大面露喜色,龙哥知道老大和陆北绝对不会是冤家,至此更是明白了哪个陆爷是多么的神通广大,竟然可以劳驾老大亲自来看守所找自己,为的就是照顾照顾他,幸亏陆北手里有几把刷子,如果昨晚过堂成功,还真没法和老大交代!一念至此,龙哥赶紧地朝一边的一个警察讨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口,这才满嘴唾沫星子横飞道:“老大,你还真别说,我昨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现他不简单,那个休闲西服,整个就叫有型,还有那条领带,扎的那叫一个个性啊!”那些都是出自廖福源的设计,廖福源听着很是受用,满意地笑了笑。
“这家伙,简直就是小母牛倒立,牛b冲天啊!我和你说,昨儿他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也琢磨着给他过过堂,嗨!老大你猜怎么着?他是左一拳又一脚把兄弟们打了个满地找牙,这练过的就是不一样,我当时就傻眼了,甘愿让贤,可谁知道人家还不看在眼里呢!特别是今天早上,说到我就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