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在门外的伽南,便问了一声“国相”。而殿内的景宸听闻伽南在外,并喜着脸色大步走了出来。
景宸走到伽南面前,便伸着手拉住伽南,就要往屋内走。但伽南反是握住了景宸的手,平和地看着他。
“宸儿,我知你有自己的考量,但是你身居此位,若有一步之差,便会得到天下人的诟病。”
景宸反倒一笑,“南君听见啦”,他见伽南不语,便又道,“南君不知,前朝维护昏君一派贪腐至极,以家族为傍,权倾朝野。若我此时有一丝的善念,让其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到时,受害的仍是百姓。”
片刻后,伽南笑着叹道:“宸儿现在已是帝君了,所作所为都带着果敢勇断,再不是多年前南君怀中的幼儿了。”
景宸笑着牵起伽南的手,道:“南君,今日同我去齐山赏花可好?”
过了片刻,伽南紧了紧与景宸相握的手,沉声道:“宸儿,我怕是得走了。”
景宸脸上的悦色渐渐褪去,声音平静:“又要回上次所回之处?”
伽南:“嗯。”
景宸微微笑着,敛着眸,“若不去,又要生灵涂炭吗?”
伽南未语。
须臾,景宸又道:“那南君可还会回来?”
伽南握着景宸的手,柔声道:“会,每年都会。”
景宸低着头,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南君便去吧。”
伽南沉默须臾,又道:“宸儿,留心身边人,莫让祸起萧墙此等事发生。”景宸点着头,未再言语。伽南深看了景宸片刻,便走了。
陈吟特意回头望了望景宸。
他终是抬起头来,望着伽南离去之处,身边宫人来问:“皇上,是否要去将国相追回来?”
景宸只是苦笑道:“不必追,留不下的。”
一年后,伽南来找景宸,他们二人坐在桃花树下品茶。景宸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花瓣,轻道:“南君,可否留下陪我?”
伽南将景宸发间的花瓣摘下,柔声道:“宸儿现已是一国之君,不再是当年南君怀中的孩童了,总得学着长大了。”
景宸轻笑一声,将杯中的茶饮尽,摸着茶杯边缘,道:“是啊。”
第二年,伽南来找景宸,他们同行于落雪之夜。景宸裹了裹披着的银裘,笑着看向伽南,道:“南君,今日身上有些冷痛,南君便留下为我揉揉罢。”
伽南同样笑着回看景宸,“多大了,还用小时候的伎俩来骗我。”
景宸哈哈笑着,眼里有一丝凄苦之色。
第三年,伽南来找景宸,他们在屋内对弈。景宸望了望窗外,道:“竟是又下雪了。”
伽南笑着,“宸儿生辰之时总是下雪的。”
景宸裹紧了裘袍,望着伽南故意输掉棋局,笑道:“是啊,当年南君将我抱回时,也是像现在这般下着雪的。”发愣片刻,景宸又说,“南君可否后悔将我抱回?”
伽南柔笑着:“宸儿是我最为珍重之物,谈何后悔。”
景宸也一并笑着:“那便好。”
第四年,伽南来找景宸时,全城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