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划出出尘的弧度。
陈吟在前面领路,还不忘回头望望后面那人,嗯,很好,还是那副呆样,也是,呆子还能什么模样呢。
不出多久,陈吟便领着临渊来到一间竹屋前,“这处便是我的居所,嫌破也无用,有些妖怪的妖洞倒是比我这竹屋好上几分,阁下若是不怕死尽可前去陈某绝对不拦着。”陈吟边说着便进屋点了一盏油灯,拿着灯站在屋前看着临渊,仿佛在说你选吧,就这条件,爱住不住。临渊面无表情地扫了沉吟一眼,又扫了那竹屋一眼,淡然道“无妨”,便迈着步子入屋了,拿着油灯的陈吟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呆子倒是会随遇而安。
竹屋内,临渊首先开口问道:“在下想一阅阁下的《宝斋轶闻》,不知阁下是否肯借?”
正在里屋收拾床铺的陈吟听闻连头都没回,便冷言道:“那书被传抄太多,我这原稿早就不知何处去向了,何况你以为我会把冰玉的去向这么关键的信息记载下来吗,这种东西只有在自己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我肯记下来的那绝对是即便是人尽皆知也无甚大碍的消息。”
“那阁下打算何时告诉在下冰玉的下落?”临渊微微阖着双眸,眉头微蹙,他有一丝丝的不悦。
那陈吟听见这话便转过身来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今儿你也瞧见了,我与那树妖可是争斗了好一番呢,在下毕竟是凡人,比不得您真龙之体,我这区区肉身也是需要休养的,”陈吟又指了指窗外,道“这夜色都浓成这样了,我睡一觉总该成的吧。”
临渊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便朝向屋外走去,陈吟及时喊道:“哎,我这竹屋可就我这一张床,你要不勉为其难的地在那茶桌上凑活凑活吧。”
临渊回头瞧了陈吟一眼,道:“无妨,我不睡也可。”说完便转身出了竹屋。
屋内剩下陈吟自己横在床上无声地吐槽:合着人家根本就没打算住你这小屋呢。也是,人家可是真龙呢,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哼,是真龙又如何,还不是得靠本公子才能找得到那冰玉……
那陈大公子就这么把自己吐睡着了,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这么瞧不上那座真龙。
竹屋外,临渊抬头望了望夜空,寻好方向,朝向东方,从手心里化出一根青羽,又引火将其引着,阖上双眸心中默念:已寻得知晓冰玉下落之人,只是此人心性奇异,是否可信须得再观测,未遇不测,勿念。此刻青羽刚好燃尽,临渊便转身进了竹屋。
这是临渊与上境中的另一位神座东篱之间特殊的联系方式,在四大神座中,临渊独独与这唯一一位女神座交往偏深些,这不仅是龙族与青鸟一族历来交往颇深的缘故,更是因为二人自小便相识,然而数万年的交情更是让二人之间的友情往亲情偏了几分,与临渊而言,东篱便如同家姐一般。
临渊刚刚踏进屋内便看见陈吟早已熟睡的模样,还轻轻打着鼾。临渊淡淡地摇了摇头,望着陈吟片刻,心想着此人着实不像是暗藏心机之人,只是嘴上功夫有些不饶人罢了。这样想着,临渊便走到茶桌前,正襟危坐着,开始运体内的真气。
陈吟一早醒来便是见到那座真龙端端正正地坐在茶桌前,衣带未解,双目闭阖,活像一尊大佛,又加上临渊一身白衣,束发冠佩玉簪,倒真有些活脱脱从画像中走出来的意味。陈吟观赏了片刻便侧身出了竹屋,昨日与那树妖搏斗弄脏了衣衫,而昨晚又忙着和那真龙置气,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如今还是得好好梳洗一番才好。
临渊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夜后才睁开了眼,望向里屋发现人已不见踪影,便迈着大步朝屋外走着,边走着还不忘施咒净身,走到门前正好碰上梳洗完的陈吟。
没想到那陈大公子动作倒是快,这会功夫竟是去沐了个浴,如今头发还未曾干呢。
临渊看着眼前人,昨日在遇仙居他只恼着,没有细细去看他,如今细细瞧着这位陈吟,他的皮肤真真是极白的,因此印堂上那枚红痣便凸显得如血珠般鲜艳。他的头发极黑似墨染过一般,眼睛懒洋洋地抬着,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双唇红润,被那肌肤的颜色一衬仿佛也要滴出血来似的,唇角含着一抹邪邪的笑意。
他现今因刚刚沐浴完,身上的黛青色衣衫半敞着,露出细细的锁骨和半片胸膛,那胸膛似乎是因为穿衣的缘故似乎比面容还要白上几度,如此看来这位倒也算得上是丰采高雅。
刚沐浴完的陈吟看着从屋内出来的临渊很出奇地从他那双从来都是处事不惊的珀色眼瞳中读出了几分不安,陈吟本身也有七尺半高的,可是眼前这人也要比他高上半头。
他微微抬头看着临渊,看见临渊好不容易才展现出来的一丝悸动,莫名起了要捉弄他的心思,陈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边用面巾擦拭着乌发,边踱着步子靠近临渊,邪魅地笑着:“如何?才一夜不见便想我想得紧么?”说着便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临渊的下巴。陈吟衣衫半敞,又距离临渊不足半尺,在旁人看来这幅场面,着实…有些…暧昧…
临渊微蹙眉头,用眼梢紧盯着胡闹的陈吟,沉着声音说道:“放肆!”
陈吟见临渊这副动气的模样心情大好,便大笑着进了屋,坐在茶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说道:“本公子可不是你们上境的人,也不需要喊你一声神座,自然也不必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