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明白,人妖殊途”。
楼君卿闻言大笑,
“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道长才对,人妖殊途,你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
谢子居怔怔地望了他一眼,
“他与你不同”。
“笑话,都是妖,有何不同......”
楼君卿话还未说完,胸口又被谢子居刺了一剑,
“贫道只说一遍,他不是妖,与你不同”。
无妄剑只斩妖魔,此刻剑身上的血迹已经说明一切,楼君卿彻底暴露了。
“是不是妖,你......自己心里清楚”,
楼君卿捂着胸口,眸中恨意不减,他旧伤未愈,每日维持人形已经很勉强了。
“古笙在哪?”
楼君卿知道他再不说,自己恐怕不能活着走出大理寺了,
“古公子被带到乌连,两日路程,道长快马加鞭想来还是赶得上的”。
谢子居皱眉,乌连离玄京十万八千里,他把古笙带到那里作甚。
“原来是只黑猫妖”,
被无妄剑伤了这么久才现出原形,想来修行也是不浅。
楼君卿趁谢子居掏出锁妖袋的瞬间,上前抓破了他的手,锁妖袋恰巧被打开,他拼劲全力妄图将锁妖袋叼走,却又猝不及防得被谢子居击了一掌。
谢子居见锁妖袋口有黑气冒出,便知道他要搞什么鬼,连忙拿出符咒封印妖气,随后扣紧锁妖袋,再次转身,却不见黑猫的身影。
谢子居提剑离开,
“再见之日,必是你殒命之时”。
楼君卿确确实实告诉了古笙所在的地方,只是他没有告诉谢子居,他有暗道,更有有专人接应,古笙此刻也早已被人带到了乌连,而不是在路途中,就算谢子居御剑而来,也定是要寻上不少时日。
“这位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喂,你们不会真的是哑巴吧”。
古笙见其中一位黑衣人转头瞪着自己,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而后看见他拔剑,连忙改口,
“大哥,你眼睛真美”。
待黑衣人转过身去,古笙悄悄松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自己刚醒过来就被他们绑在马车上,每天都被死死地看着,憋屈得不行,奈何自己没有妖力,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手腕上勒出的痕迹,静静思索着,一般东西根本伤不了他,究竟是什么东西还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
他记得马三娘死后他好像昏过去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车上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人外出查看。
“是劫匪”。
古笙闻言瞪大眼睛,
“你们会保护我的吧”。
这种地方遇到劫匪,肯定不会是单独行动,就凭他们三个和前面赶车的一个打得过一个山头的人?
呵,古笙显然不信。
马车中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留下一人照看古笙。
“这位大哥,要不要考虑先给我松绑,我可以出去劝劝那些匪徒”,
古笙见黑衣人毫无反应,又道,
“还是你觉得他们三个能在武力上致胜?”
“哎,大哥,能把我这么难缠的人绑到这里,你们的功力我自然是信服的,可是你想想,外面可是一个山头的土匪耶,少说也得几百个人吧,就算你们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吧?”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
“那你说怎么办”。
古笙一听便知有戏,心中窃喜,不过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只能智取了,至于怎么个智取法......你也得先让我到外面看看情况如何才能想出个应对的方法不是?”
这次上头交代他们的任务是将眼前的小公子平安带到乌连,若不是情况紧急,他们也不会选择这条偏僻的小路,过了这个山头便是乌连了,谁能想到会有一群土匪在这拦截。
“你老实点,别想出什么幺蛾子”。
古笙点点头,
“有大哥在,我怎么敢~”。
黑衣人给古笙解开了绳子,古笙掰了掰手指,又活动了一下身子,妈的,坐了这么久,身子早就麻了。
他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阵仗,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路上站满了人,远处山腰上更是密密麻麻一片人头,他就说黑衣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放他出来,这他妈是来开土匪大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