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刚回皇城就出了这么多事,还是真有点棘手啊,只是想来奇怪,皇宫守卫森严,就算自己不在,也不会发生走水这么大的事,是天灾还是人为......
寒凉的冷风刮过脸颊,却更显坚毅,皇宫与杀人舔血的战场不同,皇宫里的那些污秽的诡计就像是一场场无形的博弈,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敌人的圈套,他虽久经生死,却也怕粉身碎骨无人收尸。
“吁!”
樊猛猛地拉住缰绳,马儿前蹄高举,发出一阵嘶鸣,他冷眼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小丫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惹得路人驻足议论。
“滚开”。
被马惊得坐在地上的小丫头仰着头,呆愣地看着这个逆着月光的男人,双腿颤抖,有些站不起来。
“我再说一次,滚开”,
樊猛记得这个小丫头,是茶楼里的那个黄衫下人,只是现在却是穿着一身极为单薄露骨的衣服,明显打扮过的样子。
“将军,我”,
花穗紧张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今日无故被人打扮成这副样子一直关押在小黑屋里,晚上却被人突然带出来,她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此刻就又被推了出来,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动了动手脚试图站起来,可脚似乎是被扭到了。
樊猛长鞭往地上一甩,扬起一阵尘埃,鹰隼般的眸子环顾着四周指指点点的百姓,
“都无事可做吗?”
花穗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轻声道,
“谢谢将军”。
樊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别再让本将看到你”。
花穗刚要流出眼眶的泪珠忽然顿住,她看着扬鞭远去的人,眼神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而此刻火光冲天的皇宫中,襄狐站在高楼殿宇的屋檐上,寒潭般的眸子不见一丝涟漪。
“樊猛还没进宫吗?”
福公公看着高处的皇上,只能让下人拿来梯子,摇摇晃晃地爬了上去,可这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他是真不知如何回答啊。
眼看着这已经是第四座宫殿了,玄京地脉特殊本就少水,而此刻宫中的水也是快用得枯竭,可火势仍是只增不减。
“启禀皇上,老奴已派人通知了,想来将军马上就会到了,可”,
福公公憋着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就算樊将军来只凭他一人之力恐怕也救不了这火啊。
“是不是先派人将主子们救出来?”
襄狐冷笑一声,看着福公公,
“怎么,福公公忙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救人?若是这几位主子出了事,你一条狗命怕是担待得起吧”。
福公公听完这段话,两腿已经吓得快站不稳,
“奴才该死”。
“你怎么能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至少等着而冠太后和傅丞相来找你收尸才对”,
襄狐看着正处大火中的冷宫和瑶华宫,唇角反而缓缓勾起,既然有好戏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他们一把。
福公公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尽管身上已经冷汗层层,可在这宫中若没有几分演技又何能活得这般久。
“末将参见皇上”。
襄狐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别跪着了,先去救火吧”。
樊猛看着慌作一团的下人,冷眸一紧,一个轻功转身泫然飘下,很快场面就被他控制住,只是这火势实在是无法。
“还剩多少水?”
樊猛提起一个路过的宫人问道。
“水,水只剩下长生殿与莲清宫门前的四缸了,可皇上,皇上不让动”,
长生殿是洛二公子的住处,这樊猛是知道的。
“莲清宫里所住何人?”
“一倾城小公子”。
樊猛当即追问,
“就是皇上从倌院带回的公子?”
那奴才明显不知,怯怯地不敢回答。
“那关副将呢?”
小奴才被提在手上,心里怕得要死,只盼着樊将军能放下自己,去问问别人,
“小人不知,自出事就没见过关副将”。
“算了,赶紧去救火”,
瞧了一眼身后的殿宇,依稀能辨处远处那人的身影,这火来得蹊跷,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救火才是第一的,他丢下小奴才,转身朝着莲清宫飞去。
现在所有的奴才侍卫都已经聚集在出事的宫殿那边,其余宫里就显得格外冷清,他也是摸了很久才找到莲清宫外。
“这人呢?”
殿里明明点了灯笼,可里面却是半个人影都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