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头破血流,陆寒云视线一移:“你可听见了?那是他的声音。”
鸢娘脸色一变,嗤笑着偏过头去:“你不会明白。”
“我自不懂,我不是你,说得再漂亮也无法与你感同身受。”陆寒云也摇了摇头:“可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说起来,我倒是比你们要了解死人。”
此话一出,陆寒云便觉掌心传来一阵凉气,他看过去就见顾渊已沉下了脸色,方才听到他话时就心慌沉痛,浑身寒了一个彻底。
陆寒云不以为意,接着说:“我与他见过一次,煞,乃是阴邪之物,丑陋,阴毒,可我遇到他时,却并没有感受到让人不适的气息,我那时便觉得他生前应该是一个干净的人。”
“鸢夫人,可最让我奇怪的是,我没有在他看出恨意,他告诉我他心中有悔,那是对夫人的悔,因有执念鬼魂才会不入轮回逗留在人间。”
“可煞乃是由经久不散的怨恨所生,文修贤想以身渡世,像他那样的人成不了煞,所以那恨意又来自于哪里?”
陆寒云目光触及对方,话停顿了片刻。
鸢娘迎上他的眼眸,那是一双干净澄亮的眼睛,这类人在她看来便是蠢货傻子,书生文弱,一腔热血真挚却脆弱,而眼前人却不同,他提着剑,眼中有着怜惜的悲悯之意也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鸢夫人,那是你的恨啊。”陆寒云而后叹出声。
她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被戳穿了个彻底,鸢娘身体险些倾倒,恍若失魂落魄闭上了眼。
陆寒云徐徐说:“我不知在那乱葬岗发生了什么,但若我猜得无错,其实,是你的恨意才让文修贤成了煞,你身为有仙缘的灵妖,以血肉养之,他便成了你饲养的蛊,为你所控。”
鸢娘没有反驳,她脸上苍白默认这个事实。
一旁听着的苏吉玉忙道:“旁人恨意加身叫其沾染人命,你这是叫他背负了你的孽债啊!你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恨不得叫他魂飞魄散才好?”
“怎能如此糊涂?”苏吉玉似乎有些急了,像是要冲过去将其好好数落一番,单映雪稍稍拦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
屈高义接话道:“难怪她身上没有血腥气,像个凡人。”
鸢娘眼含泪珠,吼道:“你们岂懂挚爱分离之苦?我与文郎恩爱相伴十年之久,我不愿他走,我不愿!这是我唯一留下他的办法。”
那院外的煞似乎也因她的恨意受到了影响,轰隆一声,煞气越来越浓,将整个院子包裹却踏进不得。
“胡说!”屈高义当即反驳道:“你又怎知我们没有失去过!只是失去的人不能复返,虽然我也曾有奢望,但我不会逆天道而行,强求逆改悔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