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楚冉结婚……”
“要去吗?”
周六那天开车路过楚冉举办婚礼的酒店,江绥放慢车速,问她真不去吗,林山雪看了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关上车窗,笑着说算了吧,不吉利。
江绥眉头轻皱,不很愿意听她这么讲,告诉她没有什么吉不吉利的,想去就去。林山雪靠在车窗上,看着江绥,眼中盈了一框笑意,眨了一下眼睛,又像泪水。
不准再这么说,江绥不放心地嘱咐,林山雪只好移开视线,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嗯了一声。
小时候听过几场音乐会,画展倒是没有接触过,唯一有过的高光记忆停留在幼儿园大班,拿了个幼儿组金奖,此后就和火柴人相伴,但不妨碍她看的认真,美不美是直观的,其他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评判。
画的是被岩石遮挡的天空,昏暗的画面里有一抹接近青色的蓝,林山雪站在画前看了好久,然后问江绥最喜欢哪一副,江绥指了旁边的一幅,叫《不想回家的少年》,林山雪想问他为什么,江绥的电话响了。
江绥让她先逛,等他打完电话来找她,林山雪嘴上说好,却没怎么动,站在江绥喜欢的那幅画面前,天暗有雨,画面被雨、灯光、往来的黑影填满,杂乱,阴沉,背着书包的少年站在马路中心,小小的,不想回家。
“林山雪?”陈怡然朝她走来,身边还有两位穿着打扮讲究的妇人,其中一个林山雪认识,是江绥的母亲,另一个……大抵是陈怡然的母亲。
不管是先前的林山雪,还是现在的林山雪,在她的世界里都没有给人面子这一说,被说了要呛回去,不想理的人转身走掉就是,之所以迟迟未动,是因为江绥的母亲。
“您……您好。”林山雪只看着江绥的母亲温蔓。
温蔓露出惊喜的笑,点点头,正想上前给林山雪介绍另外一个人,就听陈怡然颇为熟络地道:“怎么有空来画展?我听说殡仪馆的工作挺忙的,几乎没有休息日。”
整个世界好像随着她的话结束安静下来,林山雪看见温蔓的笑变得僵硬,迈出来的脚迟迟不见第二步。她很慢的转头去看陈怡然,陈怡然避开她的视线。
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息正在发酵。
“江绥也来了?”温蔓看见走来的江绥,急忙打破诡异的气氛,“你……”
牵住林山雪的手,把她拉到身后,“妈,秦阿姨。”
叫秦阿姨的那位笑着冲江绥点点头,然后去看自己的女儿,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温蔓看见江绥举动,忘记了刚才要说什么,脸色不大好看。
寒暄了几句,林山雪一直看着江绥的背后,忽然捏了捏他的手,无厘头地问他,你喜欢这副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