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小鸟依人般地乖乖靠近丈夫怀里,柔声说:“老爷这些年都没在京城,是不知道,这夏盛廷在京城里有多受欢迎。妾身自然知道枣儿还小,也想多留她两年,不过,夏家小子已经二十有一,如今又已经高中,怕是等不及了。这门亲事再不定下,就轮不到咱们枣儿了。”
谢潮荣垂眸望着妻子,酸溜溜地说:“这小子就有这么好?值得你这么左夸来右夸去的,说得都叫我吃味。”
陈氏一张粉面气得发白,抬拳就要朝丈夫砸去,却被谢潮荣半路截住,只攥着她手亲吻一番。
夫妻俩才准备说些体己的话,外间似乎有些丫鬟婆子在小声说着些什么。陈氏打开丈夫的手,见门帘处果然有个人影,便问道:“什么事情?进来说话。”
赵桂氏得了主子命,方才小步进来,低头道:“太太,方才大太太那边差人来说,今儿的菜出了问题,不少客人散席回家后都闹肚子。大太太此番已经提了今儿在厨房做活的人去问话了,怕是太太您也得走一趟。”
☆、第十八章中毒
陈氏惊得站起了身子:“怎么回事?”
赵桂氏看了谢潮荣一眼,往陈氏靠近几分,压低声音说道:“大太太那边的意思是,今儿酒席的菜都是太太您过目了的,所以如今菜出了问题,需得您去走一趟,陪着大太太一起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前些日子老太太说要陈氏渐渐接受处理府中庶务的事情,所以大太太姚氏才会将这次庆功宴的事情全权交给陈氏办理的,却没有想到,竟会出这么大的事情。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得丢侯府脸面,而于她陈氏来说,就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办好什么?
陈氏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要么就是底下人以次充好,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她。而那个陷害她的人,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暗暗思忖一番,陈氏便道:“我这就去。”
谢潮荣却拉住妻子手腕道:“我陪你一起去。”他眉心深锁,脸色很是不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陈氏见丈夫这般护着自己,心里感动,但是却拂开了他的手。
“这是内宅的事情,你是大兴堂堂侯爷,这不是你该管的。”见丈夫英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好像脸色更不好了,陈氏便笑道,“妾身知道侯爷是关心妾身,不过,我是侯夫人,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岂不是更叫老太太失望?我做错了事情,只要努力去挽救,老太太不会责怪我,可是如果你替我出头,怕是老太太会觉得我很没用,遇到事情只知道躲在你身后去。”
谢潮荣见自己的娇妻竟然这般聪慧体贴,心里都软成了一摊水,伸手理了理她的发鬓,点头道:“你去,凡事有大嫂在呢,有什么话直说,别畏惧什么,知道吗?府里的那些个家生婆子惯会倚老卖老,呆会儿定会胡搅蛮缠推卸责任,你也拿出些手段来,千万别忍着。”
“嗯,我知道。”陈氏点头,向丈夫道了别,方带着赵桂氏去了大太太姚氏那里。
才将走出房间,便见谢繁华穿戴整齐地走了过来。
陈氏几步迎过去:“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白天累成那样,还不早些歇着睡觉去?”见女儿一张粉面在月光照耀下更添了几分柔媚的颜色,陈氏心情好了些,笑着说,“枣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娘没事的,你别怕。”
谢繁华自然不怕,她只依偎在陈氏身边道:“娘,女儿就想陪着你。”
赵桂氏也说:“太太,叫小姐跟着一起去吧,呆会儿或许还能帮您出出主意。”
其实在陈氏心里,她只希望女儿幸福快乐,这些个龌龊的事情,她本能不希望女儿搀和。
谢繁华眼巴巴望着自己母亲,一双如清水洗过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氏瞧,叫陈氏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又想到前不久女儿被丫鬟欺负的事情,忍不住鼻子酸了,搂住女儿道:“好枣儿,娘会保护好你。”
陈氏以为只是大太太在提人审问呢,来到大太太的海棠居才知道,竟然连老太太都在。
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右边下手坐着的是大太太姚氏,堂屋底下跪着几个婆子跟丫鬟,很明显是老太太已经在提人审问了。
见陈氏来了,谢老太太指着一边说:“老三媳妇,你坐过来。”目光落在谢繁华脸上,老太太到底还是蛮喜欢谢繁华的,又想着,这事虽然是老三媳妇的错,可跟自己孙女儿没有半点关系,因此面色缓和了些,向谢繁华招手,“繁丫头,你坐我身边来。”
谢繁华也知道此刻事情的严重性,只乖乖走过去,静静坐在老太太身边。
谢老太太转头对陈氏道:“原这事我也不知道,还是宝丫头捎人给送了信回来,说是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大家子人回去后身体都不舒服,我这才命人去今日来府上做客的各府去打听,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都被这些府上的人给请了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不知道。”
宝丫头是谢府大姑娘谢宝华,如今嫁回她母舅姚家,成了姚家当家主母。
陈氏到底还是有些畏惧谢老太太的,低着头说:“是媳妇的疏忽,媳妇有负婆婆厚望。”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又还有什么用?”谢老太太对着底下跪着的婆子道,“今儿宴席上的菜,是谁负责采买的?”
“是奴婢。”一个穿着深蓝色裙衫的奴仆微微抬起头来,朝着谢老太太道,“奴婢还如往常一样,一早便就去了集市采办,买的也都是新鲜蔬菜,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奴婢还望老太太明察,千万得还奴婢一个公道。”
谢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只望了旁边姚氏一眼,姚氏会意地点了点头,又朝着底下跪着得一众婆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是谁做了亏心眼的事情,且早早说出来,我尚且看在你卖命谢府这么些年的份上饶你一回,若是叫我给查到了,可就由不得你狡辩讨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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