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趁机冲上前把他翻倒在地,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枪。
房内的女人尖叫着躲到角落,醉倒的男人恍恍惚惚地不知所措,还有几人根本一动不动,早就吃药吃得不省人事。
“刀刀刀刀不长眼,小小小心啊!”油头男竟吓得口吃。
韩封把枪扔给路卡,路卡接过后就把枪口顶在油头男双脚之间。
“说。”路卡冷静如常,“十七年前,是谁给你胆子来杀我?”
油头男满额满鼻是汗,猛晃脑袋说:“没有要杀你呀!路爷,我就只把你逼得跳下海而已啊!”
路卡逼近油头男,他没有凶神恶煞,更没有吼破嗓子,却反而更具鬼魅般的威吓力。
“我身上只有一个枪伤,唯一一个,那让我并不是很难记得住那一枪是谁开的?”
油头男抬起手,尝试要缓和路卡的气势,可他颤巍巍的身子根本镇不住文风不动的路卡。
“是,枪是我开的,不过!路爷您说得对,我那时哪里弄得来枪,是有人要我拿你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不想嗒!呐呐呐,我知道你要什么了,我说,我一定说是谁想要你命!”
“不劳你说,我知道。”路卡用枪管把油头男的毛巾解开。
油头男下意识坐上桌子往后退,韩封即坐到他身旁,伸手搭他肩。
“沙皮仔。”韩封笑呵呵,“你和我是差不多年代的人,只是发财晚了点,那个呀,我以过来人身份劝你句,低调点,没用的人别带在身边享乐,有用那些别关在门外罚站,你看看,今晚之后,你房间里的这些……头马?明天一定会去跟别的大佬,不过没事,外面那四位能看又能用的,会继续帮你成大事!”
油头男呵呵赔笑,搓着手说:“封爷的意思,是不会跟我计较啦?”
韩封抿嘴笑,点头说:“该计较的,我们同年代嘛,你知道我的故事,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是昭告了天下,谁也休想伤他一分一毫,你居然给他开了一个这样大的弹孔。”韩封用手指比着一个直径约六公分的圆。
“那……那……有得……商量的吧?有吧?”油头男来回看韩封和路卡。
路卡叹口气,像是已经厌倦一个游戏。
“找你杀我的人,现在还和你有着联系。”路卡把枪交给韩封,韩封拿手上把玩着。
油头男点头如捣蒜:“有的有的,以后保证不会再有,我发誓!”
路卡皱眉,韩封用枪柄敲头男后脑袋,斥道:“好好听人说话!”
油头男张嘴愣住,神情害怕又茫然。
路卡退开一步,实在不想再近距离看见油头男的身体。
“我要你继续和他们联系,但凡他们要求你做的事,我都要优先知道。”路卡说。
油头男犹豫,韩封路卡也不催。
“那个……”油头男吞吞口水,接着说:“那个叫叶承毓的女人,要我替她把一个叫于守恩的过气明星抓来。”
韩封和路卡互看一眼,一齐说:“没事,去抓。”
数分钟后,阿靖来接韩封和路卡,再开车到House,House早已打烊,但里头仍亮着些灯。阿靖带着韩封走到隐蔽的地下室,季鹏就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人,是被五花大绑还倒吊着的铁爷,叶崇杰的岳父。
季鹏让出铁爷面前的凳子,韩封坐下,手肘撑着膝盖,俯身看铁爷扭曲的脸。
“哎呀是韩老大!您活着啊!太好!真是大大的好!您有什么难办的事尽管说,我给你办!一定妥妥当当!”铁爷连珠炮地开腔。
“哈哈哈!”韩封豪爽地笑,“同年代就是好说话,比我家那臭小鬼好说话多啦哈哈哈哈!”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外,慢慢地透入初升的阳光。
路卡站在可以俯瞰整个舞厅的贵宾座,想起从前的事,最让他难忘的回忆,当属和韩封一起在高处看着下方玩得尽兴的韩育陵,那个时候,他们下定决心,要洗手江湖,光明正大地成为保护韩育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