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谭以星像突然醒过来似的,踩着拖鞋蹬蹬蹬走到他前面,抢白道:“哦,我不太舒服。”
百惠拉过他的手,眉毛马上就皱起来,很关切地说:“怎么回事啊,哪里不舒服?”
“肚子。吃多了,呵呵。”
“胡说!肯定是受凉了。”百惠把他的手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心疼道,“先去躺下吧,我给你拿药。”
谢明江在他们的背后,和昏暗背景仿似融为一体,默不作声。
百惠这才转身把他手里的包拿走:“先生你陪着阿星,我很快的。”
谢明江还未开口,谭以星就道:“不用他陪我了。”
谢明江怔怔。
百惠一头雾水,转脸看着谭以星:“什么情况?”
谭以星朝她笑笑:“他今天又是上班,又是应酬,也很累,我现在就去房里等你的药,你快点。”
百惠征询地望着谢明江,谢明江疲倦地点点头:“有问题叫我,我还有一份文件要看,先上书房了。”
百惠踏实了,到客厅的抽屉柜里翻医药箱,剩下谭以星和他,对视了两秒,谭以星说:“那我先进屋。”
“嗯。”
谢明江无力地应答,谭以星就没和他这样说过话,谢明江看他关上门,自己边上楼梯边想,刚才的自己魔怔了,到底是什么自信还让他觉得能维持自己在谭以星心里的那种形象,跟谭以星在一块儿久待,自己幼稚了,幼稚到近乎可笑。
不久前他愿意把这种状态解释为年轻,甚至可以说享受冲动的感觉,不过现在看来,谭以星就是他感情生活的一次回光返照,不是他被救赎了,救活了,而是他要在这场爱情过后彻底死透了。
百惠并未嗅到什么异常,特别是拿着温水和口服液到谭以星房里,看他拿着手机打游戏,叹了口气,嗔怪道:“你还玩,还玩,让你好好躺着。”
把吸管弄好,递到谭以星嘴边,谭以星太投入了,看都不看,叼住喝了两口:“靠,这也太苦了吧,还一股糊味儿。”
“良药苦口,喝了你就能好。”
谭以星皱着眉勉强喝完了最后一口,百惠递给他温水,他喝了口,撒娇道:“有没有冰激凌啊,我想吃甜的。”
百惠眉毛倒竖:“你怎么是个没轻重缓急的,现在肚子都不舒服了,吃什么冰激凌?”
“那糖呢?糖也行。”谭以星这回合的游戏打完了,抱着胸口,“难受,本来我只是肚子难受,现在我浑身难受。”
百惠服了他,只好拿来一块太妃糖,谭以星吃到嘴,躺在床上,重重叹口气。
百惠笑了:“你叹什么气?”
“心累。”谭以星指指心口,“心累。”
百惠习惯了他的玩笑,不当真:“你有什么可心累的,我看你日子过的挺好。”
谭以星面无表情喃喃道:“我本来也这么觉得。”
百惠很能发散思维:“那电视里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洗不上澡,上不起学……”
谭以星瞪着天花板:“我也想上不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