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嚼着薯片,边嚼边说话:“你说,她一直知道我在日本,不过从来也没有联系过我,也没让我爸跟我带过什么话,她会不会已经和别人又结婚有小孩了,不记得我了。”
谢明江不知道怎么接,俯身把材料全部装回信封,谭以星又凑近,抹两下嘴:“万一,我说万一,她要是不要我,你会不会也不要我,那我怎么办?你能不能骗佐藤说你没找着我妈,让他再把我接回去,我好继承遗产。”
谢明江见他考虑的那样认真,语调也那样平常,和平时一样的吊儿郎当,自己心里倒突然就揪了下,在他头上揉把,很轻描淡写地说:“不会,万一的万一如果发生,我不会不要你,等到你继承上遗产你再回去。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负责任。”
“……”谭以星愣了片刻,咧嘴笑了,就是那笑容勉强中带着丝欣慰,谢明江很难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不过那只是一瞬,下秒钟他又抱起大碗歪倒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我就放心了。”
谢明江并没好受些,即便他坐姿差到那个份儿上也没有说他,拿着袋子默默上卧室换衣服。
只是走到二楼,从栏杆边上向下俯视,看到谭以星趴在那儿投入而激动的扭来扭去,他突然闪过那么个念头,其实如果谭以星以后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就算超过一年的期限,自己也不会赶他走。
等他能独立吧,谢明江妥协地想。
不过这样的柔软总是短暂,对着谭以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无语和咬牙切齿,就比如来的很快的这个周六,谭以星自告奋勇地看天气预报,非说是个大晴天,结果两人到了平麓山南脚的别墅区就开始下冰雹,个个跟樟脑丸似的,别墅房主说谭黎曼到期就搬走了,和自己说成衣厂要在深圳开分厂,自己要到深圳去。
谭以星说:“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房主愣了愣:“好啊。”
谭以星说:“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小时候我妈身体不好要送去医院这种记忆。”
谢明江知道他说的或许是谭黎曼被莫竞骁打穿腹部,大出血送往医院抢救无效,但可能是因为他当时年幼,且那个情形很混乱,所以记忆错误了。
于是谢明江绕开话题:“那她应该是没有成家吧,有男朋友吗?她到深圳和你联系过没有。”
房主道:“咳,我一个房东,平时和小谭也就是普通的合同关系,她没和我联系啦。”
谢明江点点头:“这次多亏了你,不知道怎么感谢,这是谭黎曼的儿子,从日本过来找她的。”
“知道,知道,上次李兆成先生专门就过来一趟说这个事情,也是你一直孜孜不倦地找我,他说他本来就只记得小谭在我们这片住,但具体是租谁的房子不清楚。只能说你们还是挺有耐心的。”
“给孩子找妈么,肯定有耐心。”谢明江状似发愁道,“不过这又得从深圳找起了,李兆成本来和她有那么点儿联系,说是在聚会上认识的,我在深圳可没什么朋友,哪来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机会呢。”
第28章再次表白
房东笑笑:“那没办法,谢先生,你还是得慢慢找。”
谢明江拿出一个装钱的信封袋:“感谢感谢,如果她和你有什么联系,还得麻烦你及时给我讲一声。”
“那怎么好意思呢。”
“唉,你这就是见外了,咱们以后都是朋友,有能用的上我谢明江的地方,只管开口。”
“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房东笑眯眯接过那钱,“外面一直下冰雹呢,没法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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