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心中隐隐生出一些难安来,面上仍然滴水不漏地压了下去,只道:“我不想出去玩,我一点也不喜欢外面。”
花珏不吭气了,半晌后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去……我也好久没有去桑先生和城主那儿了。”
玄龙不说话,花珏以为这条龙不高兴了,有点委屈地呆在家里,晚饭也没吃多少,吃过后便拿了本书爬上床。
玄龙心里也难受,不知道怎么跟花珏讲明,也知道自己左右没道理,只不愿见花珏难过。
不愿见花珏难过,但他更不愿见花珏出事。无眉说的嫁祸,玄龙尚且没有去考虑它,然而思及姚非梦的那个幻境,只要他将他护好了,应当就会没事罢?
玄龙决心这次怎么也要硬气一点,不管花珏怎么说都不放他出去了。花家院落自翻修过后,已经成了全江陵最坚实的一道屏障,花珏唯有在这里面是绝对安全的。每晚,玄龙哄着花珏睡下后,便会独自一人化龙在江陵城中逡巡不去,时时刻刻提防着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但他四处都查看过,并无什么异常。第一桩怪事反而出在城主府上。
谢然病了,昏迷不醒。
正是在进京面圣的节骨眼儿上,城主毫无征兆地便病了,一日睡下去过后便再也没起来,高烧不退。桑意着人找来了各路医生郎中,却都纷纷说束手无策,情急之下,桑意想到了花珏,派人前来请花珏上门。
花珏也是等到别人过来时才知道这回事的。玄龙知道这次拦不了,便跟着他出了门,花珏火急火燎地给城主看过后,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独自在书房卜了半夜的卦。
花珏每次陷入学术难题时都拒绝别人在身边晃悠,连呼吸声都不可以有,玄龙便被自然而然地赶了出去。
时到深夜,玄龙守在门边,只听见花珏在里面喃喃地念:“草木命……望火死……五行生克毋有天动……”花珏越念,他越烦躁,心头毫无来由地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惶惑,直逼得他皱起了眉头。
小凤凰蹲在他的肩膀上,扭头问:“臭龙,你最近怎么了?”
玄龙给它喂了一颗花生米,抿紧嘴唇不说话。
小凤凰瞅了瞅他,小心翼翼地道:“你这么紧张他……他有可能会被你吓跑的哦?当然,现在你们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吓跑这么严重,可是花珏是个倔脾气,要是真上火了怎么办?你哄得回来吗?”
小凤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玄龙也无可奉告。这只小肥鸟又怂又二还心软,什么秘密都保守不住,只能徒然添乱。
玄龙低头望自己的脚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最后什么都没说,也只摇了摇头。一龙一凤等到半夜,忽而听见窗外刮来一阵狂风,飒沥沥的风声顿时包裹了整个城主府上下,窗户插鞘不顶事,许多地方被吹得崩裂四散了。府上人都被惊动了,齐齐出动修补窗户纸,有几个胆子大的准备冲入院中,但很快便被风吹了回来。
“树!院子后的树要倒了!”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这样一声喊,玄龙起初没听清,又听见有人惊恐地喊:“书房后面那颗树要倒了!”
电光石火间,玄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立时便破门而入,开门便感到一股狂风狠厉吹来,撞得门板嘭通作响,与此同时,窗外卡拉卡拉的声音放大了,一道巨大的阴影向书房笼罩过来。若是字江陵上方看,这无非是一颗大些的阴影在风势鼓动下慢慢倾倒,殊不知近在眼前时,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的速度与重量。
花珏沉迷在书卷中,绞尽脑汁,直到墙壁被砸塌下去的时候才突然惊醒,抬眼时这一边地面已经塌陷了,玄龙只来得将他捞进怀里,而后齐齐向下跌落。
书房位于城主府的第二层,后园的树不偏不倚,折断后直挺挺地砸在了书房一角,直接将地板砸穿了过去。花珏只感到一阵天翻地覆的震动,自己被人抱着,半点伤也没受,玄龙挡在他上方,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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