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花珏本来就信命大于信神,被他问得有点丧气:“是讨个彩头嘛。”
玄龙又问:“你不为自己求个签?”
花珏讶然摇头:“免了,月老庙司男女情|事,我这个断袖可不归这儿管。”
玄龙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说得对,可惜没有神灵专司男男情爱。”
花珏暗道还真让你说准了。二十年后横空出世一个兔儿神,兔爷庙里参拜人流不歇,正是断袖相亲私会的好去处。
他把得到的签词收好,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问他道:“回去吧?”
玄龙点点头,随手丢给他一个镝哨,要花珏去外面放了:“里面是发烟筒,小心别烧到手。放完后会有人下山接应我们,你在外边等等我。”
花珏看了他一眼:“你要干什么?”
玄龙道:“我还有点私事,你别乱走,等着我。”
“哦。”花珏应了声,并没有多问,听话地拿着镝哨出去了。玄龙留在月老庙中,抬眼打量墙边立的香案,从中取了几支,点燃了在神像前安插好,随后像花珏刚刚做的那样,俯首拜了几拜。
他注视着那画着大笑脸、涂了胭脂的月老像,征战沙场的人眼中难得显出几分柔软的期翼。拜完后,他起身从签筒里抽了一枚短签,握在手心片刻后方翻转过来,看清了那上面是一个“缘”字。
签词无解,因为缘字无解。
玄龙看了半晌后,将它收好,眼中浮现出些许温柔,那从早积压的疑惑与深问仿佛都在此刻找到的答案,为他定心。
遇见他是缘,那便再无顾忌。
他只需要等待便好了。
玄龙踏出月老庙,见到自己的部下来得快而无声,已经提前将花珏请上了马车座驾。玄龙撩开车帘往里看去,看见花珏抱着一个花盆坛子,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宝贝兮兮的雪海就这么压在他怀里,早晚也得被压坏。玄龙挨着他坐下,轻手轻脚地将那盆花从他手里救出来,再给他盖了层外袍。他明日打早便要出行,因而这辆马车不是往屏山走,而是回到他居于城中的王府中。
到了地方,玄龙把花珏抱下来,下人为二人打开房门后便讷讷退避了。万籁俱寂,连花珏房中那只喝墨水的小肥鸟也不见,玄龙对这样的安静很满意,他俯身注视着睡着的人的面庞,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住进王府,有钱,生活安逸,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便好?”他低头道,话语间带着微微的恼意:“没有我?”
睡着的人自然不会给他回答。玄龙伸手给他盖好被子,解开花珏一向拿着不肯放的长袖袋,那里面长期装着一支琢玉笔,玄龙琢磨着又是某人在欢馆偷梁换柱时哪个相好给的信物,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后将那枚短小的签牌放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离去。守在园子外的部下备好出行用具,预备迎接他马不停蹄的日程,但部下敏锐地发现了今日他们的主上有些不同,一向苛责冷面的紫阳王眼光尚未收去,里面带着无限温柔。
第42章魅-情敌
紫阳王不在江陵,府上由五王爷林和渊代为掌事,家中仆从见了都称一声小王爷,处处恭顺。
这小王爷没有别的特点,唯独分外仰慕自己的皇叔,据说在当年国破家亡、无处可去时,曾向今上上书请求来紫阳王府做个罪奴,全然不顾玄龙正是领兵围了他家国城池的那个人。今上认为这是顺服的表率,一个爽快便给他赐姓封王,直接晋升为玄龙的小皇侄之一。小王爷从此得了机会连年示好,一番仰仗的晚辈姿态做得无可挑剔,只可惜玄龙常在沙场,并不能时常领他的情。
如今进了王府,林和渊首先打听的便是那天在屏山遇见的蒙面花魁。但玄龙提前吩咐过,府中上下将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只说府上从未来过外人。
花魁?不存在的,我们王爷洁身自好,从来只请门客,爷馆子里的人别想踏入园林一步。“门客”花珏因以暂时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