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想起来了?因你不来,已经办不得了。”南安郡王轻叹着说道。
贾琏忽然笑了起来,心道他一心撺掇着忠顺王爷谋反,不想原本他就有一只脚踩在谋反的事里。
“你去了平安州该多好?这会子咱们都留在平安州里,哪里不比现在肆意?”
贾琏想起平安州盗贼四起,书中若不是柳湘莲相助,薛蟠也要遭了罪,就说道:“平安州不平安,那里的盗贼,也是王爷的人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你这东风不来。“南安郡王叹息着,又问:”东安郡王那样丑陋的男人,你看上他哪里了?“
“她是女人。“
南安郡王嗤笑了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将两只绣满花朵的袖子绽开给贾琏看,“兵荒马乱,好容易买来的。”
贾琏含笑看他,“这会子再去平安州,还来得及吗?“又想那衣裳虽好却显得小了一些。
“来不及了。”南安郡王黯然地说道,又看贾琏昏昏沉沉,就说道:“怕过了明儿个,你又要病倒不省人事。来,你我就当做是在平安州,且喝了这一杯合卺酒。”于是就向前头摆着的贡品走去,须臾端了两杯清酒过来,将一杯递到贾琏手上。
贾琏接了酒杯,向那清澈的酒水看了一眼,又见南安郡王来挽住他的手臂,就对他一笑,将那杯酒水一饮而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须臾又忍了下来。
南安郡王用帕子遮住嘴咳嗽两声,歪着头笑道:“你好生保养身子,吃过了我的合卺酒,还要跟我妹妹拜堂呢。”见贾琏一直笑吟吟的,忽然又恼怒地说道:“不许笑。”待见贾琏果然不笑了,拿着手向他眼睛上摸了一摸,叹息地说道:“你招惹了我,负了我,死在我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说罢,便又慢慢地向外走去。
贾琏轻轻地咳嗽两声,支撑着棺材站了起来,两只手按在棺材上,就慢吞吞地依旧向蒲团上坐着,一边在火盆里烧着纸,一边忽然又想起红楼之梦中的大神来,于是默默地念叨着:“警幻姐姐保佑我升官发财。“
一连念叨了百来次,便十分疲乏地昏睡过去。
次日醒来,被人灌了米汤,贾琏依旧在这灵堂里守着。
又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少日,忽然忠顺王府长史官叫人抬了桌椅,拿了纸墨笔砚过来,对他说道:“琏二爷,王爷叫你写信给北静王、冯紫英、柳湘莲,劝说他们速速投降。”唯恐贾琏不肯,又说道,“琏二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知道了。”贾琏答应着,就坐在椅子上,提笔给北静王、冯紫英、柳湘莲各自写下书信来。
忠顺王府长史官见他那样轻易地就写了书信,又唯恐他在信里做手脚,又说:“你劝说琏二奶奶给许家老爷们写信吧。”
“知道了。“贾琏答应着,就叫个小太监搀扶着去找许青珩,望见许青珩正修改一件嫁衣,认出那嫁衣是先前南安郡王穿过的,心里猜着南安郡王只怕又来为难她了,于是摸着椅子坐下,就说道:”给老太爷、老爷写信吧,叫他们掂量着办。“
“哎。“许青珩放下针线,忙去打量几日不见的贾琏,看他脸色苍白,就如魂魄已经飞天只剩下躯壳一般,心里不禁担忧起来,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见他额头冰凉,苦笑道:”果然你要死在我前头了,也好,不然叫我死了,你不掉眼泪,岂不是要叫人笑话我了?“说着话,就提笔写下满满的簪花小楷。
待写过了信,许青珩才要再跟贾琏说上两句,就见南安郡王过来说:“谁将我妹夫领到这边来的?快将他带走。“说罢,挑衅地看了许青珩一眼。
贾琏安抚地看着她,便又随着南安郡王去了,依旧是在漫天白幡飞舞的灵堂里,静静地听着南安郡王抱怨贾琏害得他棋差一招,渐渐地,他觉察到南安郡王的话越来越多,小半个月后,已经是与贾琏无话不说了。
至此,贾琏也就获悉了所有前缘,终于确定,先前种种,并非王熙凤一厢情愿,原来真的曾经青梅竹马过。一日,见南安郡王拖着陈也俊来,就笑说道:“忠顺王爷要兵败了吗?“
南安郡王笑说道:“那日是这厮对你用刑?”
“二哥,好二哥。”陈也俊慌张地喊了两声,不解怎地南安郡王忽然要替贾琏报仇了。
“你办事不利?“贾琏问。
陈也俊忙落泪地说道:“京城这会子各处戒严,我哪进得去?要见紫英、湘莲,比登天还难。”忽觉一柄剑搁在他脖颈上,登时又连声地喊着二哥求饶。
“放过他吧,王爷一身布衣,莫非是要逃了?”贾琏笑问道。
“多谢二哥……”陈也俊忙道谢,忽觉身上一疼,捂住肚子一瞧,就见一柄剑从他身后穿过。
“走,去平安州。”南安郡王将剑抽了出来,伸手将贾琏抓了起来。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