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道。
胡竞枝重重地点头。
那边厢,贾琏坐着轿子,却是去了小花枝巷里,进了小花枝巷,将门推开就踱步进去,穿过小小的前院,到了后院门上,就瞧见陈也俊愣愣地弓着身子站着看他。
“……我什么都没说。”
贾琏笑道:“我在屏风后头听见了。”
“……那你又来做什么?”
“来看你一眼,叫你知道,我盯着你呢。”贾琏背着两只手,见豆儿流着口水过来摸他腰上玉佩,就将玉佩解下来给了他,警告地盯了陈也俊一眼,就依旧向外去。
到了外头上了轿子,就令人抬着他从荣国府后街上进了梨香院里,在梨香院里,叫人将贾芸、贾蔷、贾藻、贾兰等子弟都召唤过来。
众人听他召唤,慌忙赶了过来,却见贾琏翘着脚坐在前头厅上。
“二叔叫我们来,为的是什么事?”
“薛家这几天有什么事?”
“二叔是问薛大爷,还是薛大奶奶?”贾芸忙问道。
贾琏说道:“薛大爷如何,薛大奶奶又如何?”
贾芸笑说道:“薛大奶奶忙着做买卖,替贤德妃见各处的管事太监——二叔不在这几日,大奶奶也常过来,请二婶帮着说话,叫内务府照应着贤德妃一些;薛大爷依旧在冯家军中日日操练,也不回家去。只是少不得一些人缠着他吃酒听戏。”
贾琏在心里道了一声果然,微微闭了闭眼睛,就先对贾兰说:“告诉你母亲,就说你要去江南一带游学,过去了,自有袁家人照应着。”
“是。”贾兰答应着。
贾琏又看向贾蔷、贾芸、贾藻三人,“不声不响地,把咱们家的买卖,跟薛家的分开,且把买卖慢慢弄出京城,到了外头,也别挂荣国府的名头,只挂柳家的招牌,赚了的银子,不必运回来,弄到长安县上去。我闲了去瞧瞧。”
“二叔这是为什么?有道是靠着大树好乘凉,随着薛大奶奶,这买卖好做得很。”贾芸不解地说道。
“知道你惦记着红玉,明年就将她娶了,带着她一起去金陵。”贾琏嘱咐道。
贾芸皱着眉头,忽然说:“二叔是觉得薛家太过出风头了?”
贾琏点了点头,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迟早要与薛家分道扬镳。
“二叔,我们都知道了。”贾藻、贾蔷等说道。
“知道就好,咱们家是经过抄家的人家,东府怎么没的,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了,万万不能像是没经过兴衰的人家一样,见到有风头可出,就急巴巴地黏上去。”
“是。”
“散了吧。”贾琏摆了摆手,望着贾兰、贾蔷等都去了,就在这厅上坐了一坐,想着王熙凤既然去找过许青珩,迟早也会找到他这,于是思量了一番如何应对,就又向前头去。
坐在后楼里,许青珩见他忧心忡忡,就笑道:“早这样为难,为什么不花大力气帮着薛家?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贾琏伸手捻着一枚棋子轻轻地敲着,笑道:“话虽如此,但有些衣服丢不得。”
许青珩闻言怒上心头,就伸手将他这棋盘搅乱。
“你瞧瞧你,又不禁人逗,又要没话找话,这不是自找的吗?”贾琏笑了一笑,又将棋子重新摆好。
许青珩气冲冲地鼓着脸,又正色地问:“你为何瞧不上薛家。”
“薛大奶奶的性子……”
许青珩冷笑道:“宫里那位跟你心有灵犀,外头这个,你又知之甚深。”
“知道自己碟子浅,非要自己往里头倒醋,你何必呢?”贾琏见她又动了怒,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
许青珩闻言反倒笑了,说道:“就看人家又来催债,你怎么去还!”说着,听说斋菜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就拉着贾琏向前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