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榔头敲下去,砸坏了瓮子,她就不要了。”
水溶咳嗽一声,将茶碗放下,“是先施肥,还是先敲坏了瓮子?”
“你尝不出来吗?俗人。”贾琏笑说着,就也捧了一碗茶。
水溶听见“施肥”二字,就觉那水中有股怪味道,但看贾琏又喝了,又觉他定是戏弄他呢,于是说道:“已经看过了日子,来年九月,就将林姑娘接过去。”
贾琏转着茶碗,摇头道:“你真该将她留在茜香国。”
水溶错愕道:“宝玉留在茜香国是如鱼得水,林姑娘留在茜香国做什么?”
“进了你府上,她又要做什么?”贾琏反问道,“况且你说日子定下了,怕太妃还没点头吧。”
水溶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叫她受了委屈。”
贾琏摩挲着下巴,说道:“我却不担心她受了委屈,只是我要轻易地放了人,岂不显得你我二人太过和睦?”
“你要怎样?”水溶诧异地问。
贾琏笑说道:“那南安王府早瞧着我不顺眼了。”
水溶笑道:“谁叫你口没遮拦,说人家郡主,又阴错阳差,将南安王府搅合进周、吴两家的官司里。”
“那话却不是我说的。”贾琏说道。
“如此,你叫我去南安王府,替你辩解吗?”
“不,”贾琏微微眯了眯眼睛,“请王爷去南安王府,就说,周、吴两家修建园子时,我曾在周、吴两家那挪用了银子。”
“你是要引火上身?”水溶蹙眉不解道。
贾琏笑说道:“不引火烧身,怎能叫人城门失火?”
水溶拍了拍额头,醒悟道:“你是要将从周、吴两家挪用更多银子的主引出来?罢了罢了,左右又要我替你背黑锅了。”站起身来,就又笑说:“我去瞧瞧林姑娘再走。”
“瞧什么?当贾家是什么地,来了就能瞧见?”贾琏嗤笑说。
水溶怔了怔,随即一笑后,便冷下脸向外去。
贾琏等他走了,又喝了一口那雪水,就将那水吐出来,暗道这雪水果然没馊么?起身后,就慢慢向后头去,才到了角门上,就见赵天梁一边领着个太医向外去,一边向他道喜。
贾琏于是就向东跨院去,果然见东跨院里,柳湘莲乐不可支地说道:“二爷,大姑娘有了。”
“几个月了?”贾琏问。
柳湘莲笑道:“据说已经有了足足三个月。”
贾琏拿着手向柳湘莲肩膀上拍了一拍,就又向房里去,只见房里迎春躺在床上,边上是来贺喜的邢蚰烟、林黛玉、李纹、李绮四个,又听院子里嬉笑声,大抵是琥珀、鹦鹉等也赶来道喜了。
贾琏见都是些女子在,于是对迎春说了一句“好生保养身子”,就出了门来,见柳湘莲也是又欢喜又不好围上去的模样,就问他:“你嫂子没过来?”
柳湘莲忙说道:“嫂子来过,如今领着人向后头花园库房里挑料子做小衣裳去了。”
贾琏听了,忙就向后头园子去,没走几步,就听鸳鸯过来说:“宝郡王府来人说,咱们探姑娘有喜了,老太太请二爷二奶奶掂量着送些东西过去。”
“王妃还没动静吗?”贾琏问。
鸳鸯摇了摇头,想想宝郡王妃那弱不禁风模样,叹道:“王妃要有喜,那可难着呢。”
“将礼送到王妃那,虽离得近,也不许人擅自去给探春请安。凡事,要先敬着王妃。”
“是。”鸳鸯答应着,就又低声道,“不知谁捣的鬼,将赵姨娘放出来丢在大街上。赵姨娘疯颠颠的,见人就说是宝郡王府王妃的亲娘。探姑娘请琏二爷替她处置了这事。”
贾琏心知探春若不认赵姨娘,实在无情,会被戳脊梁骨,若认下了,定有人嘲笑她亲娘不堪,于是也不向后头去了,说道:“我去叫王爷将赵姨娘接回府。”
“王爷肯么?”鸳鸯诧异地说道。
贾琏笑道:“事到如今,他不肯也要肯。”说着话,就大步流星地向外去,到了外头,也不骑马,走了不到一射之地,到了宝郡王府上,就请人去通传。
待随着王府下人进去后,见宝郡王额头勒着勒子,身上穿着一身朱红箭袖,站在书房院子里射靶子,就走到他身边,笑道:“王爷好雅兴。”
宝郡王持着弓箭,笑道:“左右闲着无事,想着南边战事,就琢磨着不如好生练一练弓箭。”说着话,叮地一声,就将一支羽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