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官说道:“北静王还没回京城,就先打发人向胡竞枝那送了东西。”
“胡竞枝?”忠顺王爷倒抽一口气,暗道他虽有些信任胡竞枝,却还不到样样事与他商议的地步,这胡竞枝又是如何猜到的?
“王爷,不如去胡竞枝那借银子,暂时还了国库?胡竞枝岳父母家,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桂花夏家。”长史官去薛家白跑一趟,有意替忠顺王爷办成差事,心知若向荣国府去,贾琏未必肯给,况且话传到许家,又有些难听,于是就想起了胡竞枝。
“……去吧,此人有能耐周旋于南安王府、北静王府,兴许看出些蛛丝马迹向北静王府偷偷报信,也未可知。”忠顺王爷深深地叹息一声,因心中困顿,就想听一出戏纾解纾解,于是问:“琪官哪里去了?”
“琪官在紫檀堡,他内人前两日生下了个小丫头。”
“……赏。”忠顺王爷如鲠在喉地说道。
“是。”长史官忙答应下来。
☆、第195章打情骂俏
尚且不到十一月,忽然天气转凉,到了凌晨竟然落下了细碎的雪粒子。
寒气中,只有些许几个洒扫大街的拿着扫帚在大街上忙乱。
忠顺王府长史官一大早就带着七八人向宁荣大街上去,上了宁荣大街,恰迎面遇上宝郡王的车马,于是忙避让开,待宝郡王进了郡王府,依旧向西边去,过了私巷进了黑油大门,望见胡竞枝裹着件皮衣过来,就笑说道:“胡先生这件皮衣不错,红狐皮的?”
胡竞枝不知长史官何意,讪笑道:“大年里,没件好衣裳穿着见人,内子特地叫人给我裁了一件。”
“令夫人果然贤良淑德。”
胡竞枝早知道夏金桂脾气不好,听了长史官的话,就在心里暗暗苦笑,又纳罕长史官一早来做什么,领着长史官向书房去,进了书房,见赖大已经躲了起来,就请长史官坐下,又叫秦显沏了热茶来。
长史官抿了一口茶水,就说道:“昨晚上宝郡王进宫,就没出来么?”
胡竞枝笑说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你跟宝郡王没个来往?”长史官眼睛一斜,暗道他就不信胡竞枝没去爬东边的高枝。
胡竞枝惴惴不安地陪坐着,笑说道:“上年里随着西府琏二哥去给王爷请过安。听说内务府已经打发人来休憩西边的东安郡王府,要将那府邸留给六皇子?”
长史官拿着碗盖将茶碗刮得噌噌响,随后笑道:“西边六皇子,东边宝郡王,果然你有眼光,挑中了这地,如今这地现出手,都能净赚来一二万呢。”
胡竞枝讪讪地一笑。
“也不跟你绕圈子了,因周家、吴家两家亏欠了许多国库税银,主上气恼下,就令人向各家里追债。王爷那,也欠下国库三十万两。虽这数目不多,但奈何先王妃过世时,王爷倾尽所有为王妃治丧,如今王府里一时有些艰难,要从你这挪用三十万两。不知你肯不肯出手相助?”长史官含笑说道。
胡竞枝心道忠顺王府竟然缺银子?忙惭愧地说道:“实不相瞒,当初买下这宅子,已经是十分勉强,如今再没有多余的银钱了。”
砰地一声,长史官将茶碗往茶几上一摔,冷笑道:“谁人不知你娶了桂花夏家的独女,家财万贯也不在话下,王爷不过是因周、吴两家的事,有银子也不好拿出来,才特特来问你借银子使。前脚拿去,后脚就另还了的事,你还推辞?”
胡竞枝正不知如何应对,就见里间里,赖大轻轻地晃了晃帐幔,于是忙对长史官笑说道:“待我去与内人商议商议,请大人去前厅上坐着,那边宽敞。”
长史官冷笑一声,就起身随着胡竞枝向前厅上去。
胡竞枝打发秦显家的弄了酒菜来款待忠顺王府一行人,就忙回了书房,进了书房里,见赖大窝在太师椅上,就忙问道:“赖爷爷,当真要给忠顺王府三十万两?”
赖大说道:“不给他三十万,你还能怎样?”
胡竞枝挠心抓肺地来回踱着步子,又说道:“不如,劝长史官去西边贾琏那讨银子?”
赖大冷笑着说:“谁不知西边比你这银子多,忠顺王爷打发人向你这,就是知道西边不能去讨要。你放心,西边还有笑话看呢,我会不知道西边人是个什么货色?放心,过不了几日,南安王府还要向西边去讨债呢。我估摸着,荣国府欠国库的银子,没有八十万,也有一百万。”
胡竞枝悻悻地说道:“但那夏金桂性子不好,哪里能轻易问她要了银子来?”
赖大说道:“糊涂鬼,是夏金桂好打发,还是忠顺王府好打发?听那长史官的话,忠顺王府是有银子,且那银子下头必定印着官银字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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