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如王爷带着他向清虚观里住上十天半个月,若是十天半个月里,他耐心与王爷讨教道法,便是王爷多虑了,若是他旁敲侧击些旁的事,也不用多想了,日后理清他究竟是谁的人,再将计就计。”
忠顺王爷心道贾琏这试探人的法子,可比胡竞枝那法子要高明得多。
正说着话,忽然就见林之孝走来说道:“琏二爷,吴家老爷来了,正在二爷书房里与兰哥儿说话。”
忠顺王爷听了,就站起身来,笑说道:“他定是来寻你请你劝说许家恳请主上册立他们家娘娘为后呢。”说罢,略顿了顿,又道:“那柳湘莲在冯家军中举足轻重,只可叫他吃了哑巴亏,万万不可当面得罪了他。”
“是。”贾琏说着,一路送忠顺王爷出了后门,随后便慢慢地向前,正走在一条翠色雨花石铺成小径上,忽然听见花丛里悉悉索索声,只当是只小狗儿四处乱爬,于是嘴里啧啧出声,就伸着手做出喂食状向那花丛走去,走近一些,恰看见一条青色衣带,于是立时呼道:“谁在那里?”
这一声后,就见那花丛又是一颤,随后里头一男一女两个人提着衣袋匆匆钻了出来,其中那女子就是司棋,剩下的那男子,提着衣裳就向外跑。
谁知院子里狗儿多,狗儿乍然望见个人仓皇奔跑,立时将那人团团围住,扑倒在地上。
“是谁?”贾琏眯着眼看那男人。
那男人呲牙咧嘴地乱叫。
司棋忙跪在地上说道:“求二爷将狗叫开,饶他一命。”
贾琏吹了一声唿哨,或黑或黄的大狗立时跑到贾琏身后躺下。
“你快来给二爷跪着吧。”司棋急红了眼,见那人虽吓得脸色苍白到底没有留下什么伤,也就安了心,待那人跪下后,就对贾琏说:“琏二爷,这是我姑舅表弟潘又安,求琏二爷饶命。”
贾琏木着脸看地上二人,心道千防万防,到底没防住,于是先问司棋:“大白天就能混进府里来,是哪个给开得门?”忽然想起才买了秦显一家来,见司棋不说,就问:“可是秦显家的干的好事?”登时后悔一时心软,收留了秦显一家。
司棋忙磕头说道:“琏二爷要罚,就罚我吧,不关我婶子的事。”
“就知道你们一家做不出好事来!要嫁人为何不早说,偏要弄这些不人不鬼的事。败坏府上名声还是二话,倘若有人有样学样,弄了贼进来呢?”贾琏冷笑着,看那潘又安吓得不敢言语,又问他:“你不是原来宁国府的人吗?被发卖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潘又安忙说道:“回琏二爷,小的……”战战兢兢地望着贾琏,好半天才说,“小的被发卖到南边,前二年,恰被一户姓郝的人家买去,如今是跟随主人家回城。”
贾琏看他言辞闪烁,冷笑道:“还敢胡言乱语?”
司棋伸手平推了推潘又安,气道:“已经被二爷抓到了,你就说了实话吧,那赖大对你又没多少恩情。”
赖大?贾琏迟疑地问道:“姓郝的,就是赖大?他竟然能回来?”
潘又安忙低头说道:“回琏二爷,据说赖大去海外时,恰遇上狂风骤雨,迷了方向,又丢了水粮。赖大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船上船员劫持了船,他靠卖船上货物发了家。又据说在广东那遇上了南安老王爷,南安老王爷还认得他,就抬举他一二,如此赖大总管就又东山再起了。”
“如今他来找我报仇?”
潘又安埋着头点了点头,又说:“赖大说我表姐还在荣国府,就叫我来见表姐,叫我务必……”一时又吞吞吐吐起来。
司棋忙推潘又安,“你到底说呀。”
潘又安忙说道:“赖大总管叫我务必将一包东西丢到大老爷院子里。”
司棋尚且不知这事,吓得浑身发颤。
“什么东西?”
潘又安磕头说道:“小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摸着一个个用锦盒装着的。”
贾琏听了,冷笑一声,恰望见林之孝又来催促,就对林之孝说:“将司棋一家、秦显一家、潘又安,还有今日跟着秦显家的一起看门的,统统抓起来看严实了。”
“是。”林之孝心下疑惑这赖大怎又冒了出来?心下疑惑着,就领着潘又安、司棋等向外去。
司棋本当不过是她与潘又安偷偷相会,谁知潘又安又做下那样的事,又对贾琏说:“请琏二爷对姑娘说,是司棋对不住她了。”
“去吧。”贾琏挥了挥手,心下很不痛快地就向东北院去,到了门上,开了院子门,不见贾赦、碧莲像往日那样迎出来,就领着人向房里去,果然瞧见贾赦正捋着胡须欣赏一把把精致非常的扇子。
贾赦先前的东西都给了许青珩,难得再见这些,就如老树逢春一样,笑说道:“琏儿,这些都是送我的?还算你有些良心。”
“老爷,这些留不得。”贾琏说着,就要去拿扇子。
贾赦忙护住扇子,问道:“为何留不得?”
“老爷仔细想想,平白无故,怎会有扇子被人丢进来?快叫我将这些扇子拿出去吧。”贾琏说着,就用原先那包袱包裹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