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背着我做了什么?”
傅式头皮发麻,吞吞吐吐了半日,才说:“学生关心妹妹,只打发人找个太监打听两回。”
贾琏蹙眉说:“你说的,都算不得什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
傅式绞尽脑汁,只记得在衙门里的那些琐碎事,忽然想起自己三天两头去清虚观的事,不敢告诉贾琏,忙说道:“再没有旁的事了。”
“这就怪了。薛家姑娘是珍重芳名的人,没正式封妃前,是断然不会越过底线的。她又唯恐主上禁不住她那欲擒故众,必要引着主上去傅才人那‘望梅止渴’。如今主上不肯去你妹妹那……莫非,你妹妹惹下什么事来?”贾琏话音忽地一重。
身边就是姹紫嫣红芍药花圃,傅式却无心多看一眼,两只眼睛发直地看着贾琏,哆哆嗦嗦地想他犯下的事,可轻可重,若是傅秋芳在宫里犯事,那就必定是十分重的罪名了。
“求老师,给学生指条明路。”近乎处于绝境,傅式心下一横,琢磨着倘若贾琏不能救他,不如拿着从陈也俊那听来的话投奔忠顺王府。
“来忠顺王府吧。”
傅式眸子豁然睁大,因心虚,试探地问:“老师的意思是……”
“你随着我上忠顺王府去。”贾琏说。
傅式登时感激涕零地说:“多谢老师。”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随着我来吧。”贾琏在傅式肩头拍了一拍,安慰他两句,就领着傅式向门外去。
兜兜转转出了周家那恍若仙境的园子,二人迎着仲春的暖风上了忠顺王府。
随着个小厮去了前头厅上,贾琏看傅式怔忡间盯着厅上摆着的香炉看,便推了他一把。
傅式醒过神来,赶紧低头站好。
不多时,不见忠顺王爷出来,反倒是蒋玉菡穿着道袍很是翩然地出来了。
蒋玉菡瞥了一眼傅式,冷笑着说:“你来请罪?”
傅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若不是知道蒋玉菡不过是个优伶,险些给他跪下了。
贾琏忙说道:“不知这孽畜又犯下什么事来?”
蒋玉菡见贾琏一本正经地称呼傅式孽畜,强忍住笑意,冷眼瞥向傅式,冷笑着说:“琏二爷不知道,这孽畜不知听谁指派,成天在清虚观外打探我们王爷行踪。”忠顺王爷正为寻一个稳妥的地方召开“英雄”大会发愁,才看上了清虚观,就有傅式前来搅局,又仿佛是傅式引来了其他好奇的人马,这叫忠顺王爷怎能不恨。
贾琏闻言登时怒目看向傅式,冷笑道:“你竟然做下这事?谁指派你的,难不成是为给你妹妹争宠,就背着我做下这糊涂事来?”
傅式忙跪下磕头说:“学生哪里有那胆量……”一时说不清楚自己那好奇捡漏子的毛病,又唯恐说多了让贾琏疑心他,就张口结舌不知该怎样说话,只得连连求饶说:“如今上头要查我呢,求这位小哥替我跟王爷说句好话。”
“还要好话呢,王爷说了要治死你呢。”蒋玉菡忍着笑丢下一句狠话,给贾琏递了个眼色,“自古学生犯事,老师同罪。琏二爷快去跟王爷赔不是吧。”说完,就拱手请贾琏向后头跟忠顺王爷说话去。
傅式独自留在厅上,垂着头不敢乱看,在心里暗暗盼望着贾琏能说动忠顺王爷。
过了足足一炷香功夫,才见贾琏阴沉着脸出来。
傅式六神无主地问贾琏:“老师,王爷怎么说?”
“你将自己的后路都断了,还问我?”贾琏冷笑一声,就向外去。
傅式忙跟上去,随着贾琏出了门,又求了几声。
贾琏至此才说:“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王爷才答应留下你性命。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回家去,旁人治你的罪名,你只管不认。待我替你疏通疏通,先出京避避风头,过两年再回来。”
“过两年可还能回来?”
“你知道贾雨村吗?他先获罪,等皇上大赦的时候,上头有人,不一样重新做了官?如今保住命要紧。”
傅式在心里打起算盘来,暗道八成是忠顺王府在暗中捣鬼,倘若他出卖了贾琏,看忠顺王府那架势也不会饶过他,再翻身就难了;不如听贾琏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就再三恳求贾琏为他周旋。
贾琏满口答应了,先打发了傅式回家等着,随后又去许玉珩那打探。待得知傅式的官司落在许玉珩手上,顿时放了心,又将此事告诉傅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