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唇瓣微张,似有话要说,却次次欲言又止,只吐出那克制的两个字,虞子汐秀眉微蹙,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直言道:“你有话跟我说?”
“我收回之前的话。”他眼神闪避开了。
“什么?”
“是我痴心妄想,说了一些污言秽语,亵渎仙尊。”他眼眸微垂,没看她的眼睛,“现在我收回那些话,跟你道歉。”
“以后,我会继续像尊敬长辈那样尊敬师尊,再不会僭越半分。”
明明是平静、阐明心思的语气,却让虞子汐听出了几分赌气。
嗯……
他好像在跟她赌气。
虞子汐摇了摇头:“你连提亲都敢,怎么临到阵前,反而还退缩了?”
提亲……
听见这两个字,桑玄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什么提亲?
“我说……”虞子汐还没来得及重复一遍,他又掩唇咳了起来。
“咳,咳咳……”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掩唇,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溢了出来。
“桑玄,你怎么了?”她的心再次吊了起来,急忙扶着他在床边坐下,“桑玄……你还有何处不适吗?”
“无妨。”桑玄勉强恢复镇定,轻描淡写道,“旧伤。”
虞子汐低眸,见他捂住胸口的手掌,收紧了一些,微微颤抖着,便还是放心不下。
出言道:“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来……”他话还没说完,衣衫已被扯开了。
白皙的肌肤露出,上面皆是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伤痕、血窟窿,如璧玉破碎,令人心痛。
这些伤痕虽都已被她包扎好了,再看一次,还是心如刀割。
他将所有情绪收起,语气只剩下冷然:“看够了吗?”
“桑玄……”
“你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夜深人静,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本就是不妥,你还徒手扒男子的衣服?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你告诉我?”
“我……”他欲言又止。
在他们妖族,无论男女,倘若被异性看了身子,都当以身相许。
而他……整个身子都完完整整属于过师尊了。
可他,依旧什么也不是。
他不怪师尊,只恨自己执念太深,执念到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
不过,虞子汐还没觉察到他情绪不对劲,接着道:“桑玄,对不起,是我方才救人心切,唐突冒犯了些,我只是想给你疗伤。”
“不需要!”他的声音,漠然清冷中带着颤抖,“我不要你给我疗伤,不要你做我师尊,我也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
说这话时,他眼尾不由自主便红了。
“桑玄……”虞子汐咬了咬下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空等了两年,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大概也再不愿相信她,再不愿给她机会了吧。
是她愚蠢……
等她醒悟想要去珍惜的时候,一切都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他现在,应该很恨她吧。
平息了下心情,她声音小了几分:“那,我走。”
看来,他不愿再见到她了,那她……就在外面守着吧。
桑玄的伤没痊愈前,她不放心离开。
望着虞子汐转身而去的背影,桑玄的视线一瞬不瞬,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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