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整盆端进去，得在外边一盅一盅分食好才行。”老妇人拦下酒楼侍生，就着门外将汤品一一分食好。

    “呐，这是左侯夫人，侍郎夫人的汤品你可得仔细端着。”

    吕家大房

    屋里一股沉闷的气压笼罩着，大房一家今日都没出门。吕大海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朱氏拉长着脸坐在正堂，对面是吕秀才。吕春菊还是那副微微颤颤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站在自家大哥后边。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已经根深蒂固想改过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怪朱氏压迫的太厉害，好好的一个女儿被养成这副德行。

    “娘，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吕秀才难得一副动怒的模样。

    “儿啊，娘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么？你想想你好不容易考过了童生，接下来就是考秀才。可在咱们村里肯定是不能在读下去了。你得去邵县上学啊。”

    寒窗苦读的学子哪个不想往上考的。可也不能这么没底线啊。吕秀才虽然也很想去邵县，甚至是华天府，凤府那样的地方上学。可是想到要靠卖了自家妹子来求得前程，他说什么也是不答应的。

    “娘，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同意将妹妹嫁到那户人家的。”

    “儿啊，女人么早晚要嫁的。那钱家也不是太差，你妹子嫁过去日子还是很好过的。”主要是钱家给得聘礼高啊。

    “娘，小妹还没及笄呢，可那钱家二郎已有三十好几，前头还死了2任妻子。这样的男人怎是小妹的良配。”

    两人说到钱家，当事人吕春菊只是瑟缩着单薄的肩膀一声不吭的继续站在大哥后面。她没有半点勇气为自己的今后人生说几句。这也是她最悲哀的地方。

    “死过2任妻子怎么了，只要男方好手好脚么可以了。你以为我们家是那二房么，搞不好还能捡个金龟婿。咱们家自从铺子生意砸了以后就没多少家底了。你妹能嫁到钱家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娘，反正我是不答应用卖自家妹子的钱来求取前程的。”吕秀才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的。

    无论朱氏怎么说儿子已然无动于衷。朱氏等着一边默不作声的丈夫，想让丈夫说几句话支持支持她。哪只吕大海当做没看到似得，愣是不吭一声。这就是吕大海面对事情的态度。他明知道这么做事不妥可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不说话。逼急了也就和朱氏打上一顿。

    “反正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钱家的聘礼我已经收下了。这事也由不得你了。”朱氏狠瞪儿子身后的女儿。想着必定是女儿偷偷告诉儿子情况的。

    吕秀才望望吕大海，他知道这事已无转圜的余地。沉重的叹了口气。

    夜里，吕秀才将自家小妹叫道跟前。问道：“你是真不想嫁给钱家二郎么？”

    吕春菊猛摇头，细细的哭道：“大哥，我真的不想嫁给钱家二郎。”她难得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既是这样你便去收拾几件干净的衣裳，别让母亲看见了。大哥来想办法。”

    吕春菊点点头，悄悄地进了自己房间。

    吕秀才坐在那儿开始犯难了，刚刚虽然在小妹面前说的信誓旦旦，可真要他出个具体谋划出来却是没有的。正当他犯难时，门外有了动静，他心里一惊，难道是被母亲察觉到了。赶忙出去探探究竟。却和吕大海撞了个面对面。

    他有丝心虚，“爹，这么晚了您怎还没睡？”他不敢看着父亲的眼。

    吕大海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了声：“我晓得你要做什么。你娘把人家的聘礼都收了。我也没法阻止。”

    “爹，难道你也同意小妹嫁到钱家去？钱家可不是小妹的良配啊。”

    吕大海默了，他自然是知道的钱家不是女儿的良配。

    吕大海塞了一点碎银给他。“呐，你拿着这去找你二叔。我相信你二叔不会不管你们的。”实在也是没脸去见二弟，可二弟两口子的性子是好的，他想应该会帮衬着自己的儿女。

    “爹，我们那次这般待二叔他们。”那次他自然是知道母亲的作为，说实话他也是没脸去求二叔帮忙。

    “去吧，你二叔是个好人不会不管你们的。”

    无处可去的兄妹俩连夜去了邵县。

    吕大江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外，也没细问他们，只将人先引进来安置妥当。

    第二天一早，吕秀才起了个大早就来找二叔二婶商量。

    “叔，婶，小侄真是没脸来求你们帮衬的。可实在是没办法。”他将朱氏欲卖掉小妹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你娘怎能这么做。那你打算如何？”朱氏那样的性格，冯氏是真不想有什么牵绊。可也不能看着她一双儿女流落街头啊。

    “二婶，我是决计不让妹妹嫁去钱家的。”

    “你能这么想是好的。”总算书没白读。“只你娘这性格决计不会这么算了。说不定再过会儿她就找到这里来了。”

    “所以二叔二婶帮帮我。我想带着小妹离开邵县去一个我娘找不到的地方。”

    “那你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吕秀才沉吟了片刻好半响才像下定决心似得，说：“不读了。”他不能为了读书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

    大房这儿子以前看着是木讷的，原以为是个书呆子。到还是个明白事理的。冯氏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忙。“那要么你去凤府找我女儿吧。去了凤府，我想你娘必定是找不到了。你若决定了就赶紧去吧。”

    “我去。”他没半分迟疑的说道。

    冯氏起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出来，手上多了一个钱袋。“凤府离邵县很远，你们兄妹俩此去可得照顾好自己。这点钱拿着路上花用。”

    “二婶！”

    “拿着吧，这钱只当是我借你的。路上小心。”

    “你俩收拾收拾，我送你们去码头，走水路近些。”

    这厢方谈话完，那厢有人不淡定了。

    最近冯氏到处在给她相看人家，可那些个人家她是一个也瞧不上的。正愁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遇上大伯家那摊子事。刚好给她也解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