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女儿不检点鼓吹村里的未婚姑娘。”王家男人信誓坦坦的回道。
邵县令已经按耐不住,对着旁边两名衙役低声说道:“你们两个,去把证人带上来。”
“是。”那两名衙役领命而去。
赵妍卿原本还觉着王家男人或许有厉害的后招,但听到这里她已能肯定是自己高估他们了。
没过一会儿,便将证人带来。却见那证人竟是吕周氏和吕荷母女俩。
吕家人狐疑的盯着吕周氏母女俩,搞不明白她们要干什么。即便吕家分家,大伙儿闹的不欢而散,可吕大江到底是吕周氏亲生的,哪有亲娘帮着别人来指摘自己的儿子的。可吕周氏母女俩愣是这么做了,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来了。
吕家村见吕周氏母女俩出现在大堂,一阵哗然,顿时纷纷议论起来。吕大江见王家叫来的证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小妹,不由得喊道:“娘,小妹,你们来干啥?”
哪知吕周氏和吕荷睬都不睬他,直接跪倒在地,给邵县令行礼。
邵县令紧皱眉头,沉声问道:“来着何人?与吕家有甚关系?”
“禀大人,她们一个是吕大江的亲生母亲,另一个是吕大江的同母异父妹妹。周氏母女俩今儿能前来指认着实是看不过吕大江一家的恶行,才决定出来大义灭亲。”王家男人生涩的说道,好似在努力背着什么。
邵县令闻言挑起眉尾,又将目光移至侧边。只见那布帘后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朝他做了一个手势。那邵县令得令又正襟危坐的开始继续升堂:“你二人却是吕大江的亲生母亲和小妹么?”
“禀大人,正是。”周氏巍巍颤颤的回道。虽说答应了王家人来指认吕家,可面对这般严肃的阵仗周氏这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农村泼妇有些心虚。
“贱人,你还是不是人,大江可是你亲生儿子,你竟帮着别人来陷害她。我要打死你,贱人。”刚刚钻进人群的吕老头竟见周氏母子跪在大堂,当时还不明所以,却听周氏竟是王家叫来指证的证人。吕老头气得脸都白了,挣扎着要冲出衙役的阻拦欲上前打吕周氏。
“肃静,不得喧哗。”吕老头一闹,人群也跟着吵起来。围观人群的声量直接盖过了大堂中的对答。邵县令连拍数下惊堂木。从侧面立刻出来四名衙役跑到大堂门口维持围观秩序。好一会儿才算平复了人群的骚动。
“周氏继续说。”
“是,大人。那赵妍卿是冯氏前头生的女儿,刚在年头从外边接回吕家住。这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她来了吕家后,吕家便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里里外外就是这丫头在背后出主意。这不吕家前些日子就分了家,这还不算,最最可气的就是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狐媚招儿,惯会勾引男人。不只那驾马车送她们姊妹俩的富家公子被她迷惑住,连我儿子,她名义上的小叔,她都有意无意的勾引。要不是我儿子是个正人君子不受魅惑,这不也难逃她手掌。而我那个孙女吕美菊原本该是老老实实的一个姑娘,这会儿也被这丫头带坏,都敢教唆别人去荒郊野岭。民妇向大人发誓,教唆王家女儿的幕后人定是赵妍卿那丫头。而吕美菊就是蠢得被人当刀使了。”
吕大江听完吕周氏的陈述,气得大骂:“娘,你怎能如此凭空捏造,血口喷人啊。你想害死你儿子么?”
吕大江激动的挣扎着欲上前,冯氏使劲拦着他,才没让他扑过去。
周氏被儿子这般质问有些心虚,不由得缩缩脖子,可她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什么来衙门的,那份心虚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周氏被王家人说服来衙门作证,本就有原因。原本周氏想着离开了老吕家,跟着吕有德,必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却不想日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起先吕有德还未他们母子三找了两个丫头来侍候,可却怪自家儿子没定力,一不小心竟将那两个丫头给睡了,索性就直接收了房成了小妾。这下好了,侍候的人成了儿子的女人便再也不肯干活,家里那一妻二妾整日里争风吃醋,家里啥活计都不干。周吕氏找儿子说说,被他骂了回来。她又去找吕有德,想让他再买几个丫鬟来侍候他们。那吕有德一问原先那几个丫头去哪儿了。周氏也没多想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却不想吕有德竟然大发雷霆,只差没将他们赶出去。更别说再买丫鬟来侍候他们了。这下好,家里一摊活计不知不觉竟然落到她这个老太婆身上。每日里要给他们洗衣做饭,还得打扫房子。过得比在老吕家还辛苦。这几个月下来,这吕有德不给买丫鬟不说,连平常的家用银子都推三阻四不肯给。周氏甚是后悔来投奔吕有德。
但她想再回老吕家恐怕也没好果子吃了,吕家已经分家,今后她也拿捏不住朱氏和冯氏。这些日子下来她一直在琢磨一件事,为什么那日自己夜会吕有德这件事会被石家寡妇的婆婆知道,还逮了个正着。就算是石家老太婆专门来捉奸石寡妇的,但也没那么凑巧啊。思来想去,周氏觉得背后有人挖了个坑,目的就是引她跳下去。反正她想不出来具体的原因和过程,但想来想去她觉得一定是赵妍卿的嫌疑最大。
所以今天她才会带着女儿前来指认,但他们母子的目标是赵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