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卿其实早已经醒了,从那个撒泼的老妇人进来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内心的震惊让她不愿就此醒来,只能选择逃避。
吕周氏和吕老头出去了,只剩下冯氏和吕大江。冯氏默默地坐在床边抹眼泪,平时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从不轻易流泪。可今天为了这个女儿她打从内心里觉得愧疚。
“孩子他娘,你别哭啊,我爹不是已经答应妍妍可以住下来了。”吕大江这个老实木讷的男人最没办法应付的就是女人的哭闹。眼见自家媳妇泪流不止,他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只能围着自家媳妇团团转,连安慰的话都挤不出半句来。
冯氏被男人这笨拙讨好的模样惹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吕大江见自家娘子终于笑了,只傻傻的挠挠头也跟着笑了。
冯氏往门口望了望,问道:“文博不是跟着你进山的,怎么没一道回来?”
“他去学堂接阿富跟阿才去了。”
“哎!”说起这个冯氏又是一阵心塞,她自然是知道儿子去学堂的目的,文博想读书,可周吕氏以文博有青光眼的毛病拒绝付束脩。那孩子没办法只能每日去学堂打着接小叔和大堂哥的名头,偷听老先生教书。也是她这个娘没本事,苦了这个孩子。
“孩子他娘你别难过,咱们不上学不也活得好好的。”这个唯一的儿子有青光眼这毛病在农村这小地方可是个大毛病,别说这,以后就是要娶媳妇都有点麻烦。
“你说我们要是分家出去了,就咱两吃苦肯干的做派还会养不活这三个孩子么。到时候文博就是想上学堂,也没人敢刁难着。”
“孩子他娘这话你就别说了,你也知道我爹这个牛脾气,犟得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答应我们分家呢。”
“哎,我是真心想分家啊,老大家的也巴不得分家呢。”吕家那好吃懒做的老三,眼睛长在头顶的小姑。大房和他们是晚上做梦都想着分家。
“对了,今儿大半天了也没见美菊的影子,她去哪儿了?”吕美菊是吕大江前头老婆生的孩子,那女人因为嫌弃吕家贫穷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和一个过路的商贩跑了。只丢下一个3岁的女儿。
“那丫头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回来照看妹妹。”对这个大女儿,吕大江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这大女儿每日里跟家里的小妹和老三媳妇混在一起。连睡觉都宁愿在小妹房里打地铺也不愿回来,活像是她的跟屁虫似的。不知道的咋一看还以为是吕荷的丫鬟呢。
“算了,大江,美菊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你也别老说她,再没几年她都要嫁人了,以后要回趟娘家也不是容易的事。”对这个继女,冯氏自问已经尽心尽力,却还是老被说她偏心。
“得了不提她,说来都有气,咋赶紧出去吧,我今天上山打了一只野山鸡来,到时候娘做的时候,咱们去要点来给妍妍补补。”
“大江,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自己的男人还是有良心的,妍妍不是他亲生的,他还是这般当亲生女儿在对待,这让她真的很感动。
“别这么说,你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女儿。”吕大江又挠挠头,憨憨的笑了。“我先出去看看,你待会儿便出来吧。”
冯氏轻轻应了声,回头给床上的女儿掩了掩被角,便随着丈夫出了房间。
确定房间里的人都走光了,赵妍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刚刚那场吵架和那对夫妻聊天内容。好好的理了理思路,她对这个老吕家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从每个开口说话的人中她大致了解了他(她)们的性格。也大致知道吕家有哪些人。
赵妍卿目光呆滞的望着床顶,脑子里却飞快的转着。她疑惑为什么自己明明遇上了车祸,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重生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关键是这个落后的朝代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国历史上的某个时代。不过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在那场车祸中魂飞魄散。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这就够了。比起那个世界,那个让她心碎的真相,她到宁愿在这里重新开始。苦就苦吧,她也不是个天真无知的白目女,总会适应这里的。一番自我调节安慰后,她才有心情打量这个所处房间。
放眼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间拥挤不堪的土坯茅间。房间里光线非常差,虽说是白天,可房间里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眼睛微眯适应了一会房间里的光线,她才开始仔细打量这房间。
房间不大,两边角角落落里却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只留下中间一条狭小的走道,也因此显得更加拥挤。她估摸着自己身下的这张旧木板床似乎是房间里最大件的家具。只见床头边放着一张方凳,上面还有一只粗瓷缺口的大碗。想来这方凳是充当了床头柜的作用。
微微侧过头看到的是一块质料粗劣的麻布,那麻布拦出一个小角来,隐约从下面能看见四条长凳脚。赵妍卿猜想这可能是临时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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