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端着他和于朗的碗筷走进厨房。这是他第一次进于朗家的厨房,他没想到是这样子。
空间很大,江天晓感觉在厨房里翻筋头都没问题。整体色调是冷硬的金属色,微波炉,烤箱(江天晓猜的),消毒柜……种种用具一应俱全。
“洗洁精在你右手边的柜子里。”于朗走来厨房门口补了一句。
江天晓拉开橱柜,看见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好几块菜板,大大小小的各种勺子挂了两排,还有叉子,刀……跟实验室似的。
江天晓一边开着水龙头洗碗,一边想,于朗真的好有钱啊……现在武汉的房价不算高,但他这套房子地段挺好,挨着珞珈山,又大,估计得有一百五十平。以前江天晓只知道大学老师都挺有钱,到了于朗家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是“有钱”,怎么说呢,和他喜欢的那种富丽堂皇不一样,于朗家猛一看挺平常,甚至有点空荡荡的,但住过之后,才体会得到那种精致,精致得不留痕迹。就像这厨房,不拉开橱柜不知道于朗家的餐具多得可以开餐馆。再比如昨晚江天晓睡的枕头,脑袋枕上去之后,脖子下面的枕头没有跟着被压下去,而是鼓了起来,托着脖子,很舒服——反正江天晓是没睡过这种枕头。
于朗这么有钱,江天晓联系起刚刚的微信聊天记录,忽然想,他会不会是惹了什么麻烦?念头一起就像尾巴上挂了鞭炮的野马,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江天晓洗完碗出去,于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kindle看书。他微微皱着眉,一手托着kindle,一手轻触屏幕翻页,从白衬衫的袖口露出脉络分明的手臂。听见江天晓出来了,头也不抬一下,又过了几分钟,于朗关掉kindle,施施然站起来:“走吧。”
这样可望不可即的于朗让江天晓刚下的决心又动摇了,其实他也挺烦自己这个德性,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在心里叽叽歪歪这么久也问不出口。
可对方是于朗。
是于朗,他就不得不——那个词怎么说得来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不是以前狠狠觊觎过人家,现在又多少有点春心萌动么。
上车的时候于朗直接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副驾了,江天晓只好默默滚到后座。
路上江天晓翻来覆去地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冒失,幼稚,自作多情。可强烈的好奇心又像兔子咬白菜一样一寸一寸侵蚀着他。
最终,一个等红灯的空当,他开口道:“老师,早上您手机亮了一下,我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了,呃,我真不是故意的,它一下就亮起来了。“
于朗:“哦。”
我擦他怎么这么淡定连点疑问语气都没有!
“那个,我不知道我理解得对不对……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到和您聊天的那个人语气挺……不好的。”
两句话的事儿,江天晓手心都冒汗了。
于朗的目光从后视镜反射到江天晓身上,依然是那么漫不经心地:“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说的那个‘他’是不是你?”
江天晓:“……”
于朗:“你想多了,我没惹麻烦,那个‘他’也不是你,我们说的是一些学术上的事情。”
“啊,噢,那、那就好。”江天晓脸颊通红。
于朗又透过后视镜瞥了江天晓一眼,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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