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草催生,绿叶新添,大地上几露清新。却是吐着舌头的春光里,尽是热闹嬉戏。艳阳下但见露水,片刻也随之而去,这暖人的天气里,似乎一切都变得匆匆起来。
初阳打在陈道陵的脸上,漾出了些许绯红,衬着酒意,他连忙扶起了那欲醉的眼神,张开了那双眼睛。明眼处,场地又是如往常一样,坐满了人。
“嗨,天晓儿,才晨风,柳叶绯绯别时红。有景虚设迎新客,无人可待一场空。话说这天地悠悠,日月长久。古今不知多少事,都付烟雨中呀。其中波折多离恨,浮沉藏思愁。可叹岁月无情,却作黄粱一梦,折了情殇,断了心肠,只叫人有口难言心又惶惶。”却是陈道陵嘴上舔了一口酒壶,喃喃说道。
“好了,觉也醒了,酒也喝了。还不快讲?”
“对呀,这雨下了几天,难得今儿晴了,快讲吧!”
“上次只听到那弯月刀客夜走鸡冠岭,还不知后文如何呢?”
却是场下众人纷纷说道,不免急促混着嘈杂散在场上,连着一旁慵懒的黑猫也径直起了身,却是走向阴凉处,太阳又是升高了。
“哈哈,好了,好了。上文说道,那弯月刀客自从幽燕南下,途中绞杀了作恶多端的黑白双煞,更是灭了盘踞在枯松山为害一方的枯松五虎,一时被世人称颂为侠客。侠者,行必果,言必诺。夹人作添谓之侠,侠之大者,不爱俗世俗物,千万里取义者,身系一物,立强于世间。”陈道陵说完却是长久望向了天空,又是泯了一口酒。
“说道那枯松山上,草木凄凄,夜色姗姗。连着月儿也似罩着层朦胧。一时月色却是显沉,那弯月刀客径直走向东方,心里却自想道也许那里会有太阳。不多时,只见小径上崎岖忐忑,泥泞不堪,夜幕下更是一片清冷。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东西,有的只是一阵月光清幽闪过,照亮了不远处的一处山石上,上面倒是深深的刻着三个字,却是“鸡冠岭”。”
“只见那磷石峭拔催心寒,乌啼凄厉添诡异。常人怕是见了无不胆颤心惊。那弯月刀客倒是不凡,只见他身不斜,影不歪的径直走向那山中深处。但见那道旁荆棘淬蓝,岭上怪枝摇撼,却是西风吹起,呜咽而过。”
“常言道,林大多强人,山深必有怪。果然此处就有两个巨寇,平日里虽不打家劫舍,却也占山为王,独号一方。那巨寇却是一男一女,男子唤名鬼见愁,女的却叫青罗刹。两人正枯坐山中之际,却是听得外面有着动静,不免疑虑开来,待放目山中,只见的一高大身影浅浅走在眼下。”
“呔,当家的,该当如何?”火光中青罗刹幽幽说道,只见她生的一副绯红桃面脸,两扇杏眼锁银星。柳眉积春怨,薄唇多红尘。待那声音传来,才让人不觉间寒意逼来。
“打家劫舍非我辈,闭门不出莫能够。有客来了,作为此间主人我们怎么也要出去会一下,至于结果如何?呵呵。”鬼见愁又是说道,一张脸似笑非笑,却见的眉眼端正,肤发繁茂,衬着那秋月般的眉梢,倒是像凭栏弄笑的公子哥儿。与这深山反是格格不入。
“也好,看那汉子虎背熊腰,宽步劲足,也像个练家子呢。”青罗刹听了后,又看了看外面的身影,才说道。
“管他是谁名谁,到了这鸡冠岭。却是太阳也要在这升,一个人又能如何?”鬼见愁也是看了看,笑着说道。
两人携手走到了外面,但见月沉星稀,一片萧索。眼前的身影却是坐在一旁,像是等待着两人,蓦然相视,那人的眼中却是亮着光,就像弯月。
“你是何人?”却是青罗刹问道,夜色下声音更显清远,不含人意。
“我要过去。”声音浑厚浓重,却是弯月刀客答道。
“可这是鸡冠岭。”鬼见愁那带笑的脸上却是积起了寒霜,连带着声音也没了往日的亲近,细眼一瞧,眉间已是并起。
“鸡冠岭?”弯月刀客却是面带玩味之笑,声音也起了波澜,衬着月色竟是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青罗刹怒然问道。
“我不能笑么?”弯月刀客说完更是笑的不能合口。
“我只知道,你很快便不能再笑了。”却是鬼见愁冷冷说道。
“哦?是吗?它可不这么认为?”弯月刀客却是拔向了腰间,手中的那把刀。他拔的很慢,慢的看不出刀影,夜幕下却是有了两个弯月。
“陆离刀?你是……”青罗刹像是想到了什么,诧异说道。
“既然你们认识这把刀,那么我可以过去了吗?”弯月刀客又是问道。
“不,你不能过去。我当然认识这把刀,不但认识,而且很是熟悉。”鬼见愁看着那把刀脸上不自然的浮出迟疑,溶在那双醉人的眼睛中,莞尔一瞥,却是喜怒交加。
“你可知道,这条路上不认识这把刀的都已经死了?”弯月刀客又是说道。
“可我不是他们。”鬼见愁悠悠说道。
“所以,我现在还没有出刀。赵燕兄。”弯月刀客眼中认真又有迷离,似乎想着什么,末了才沉沉说着。
“你下山了,那个人可是死了?”鬼见愁眼中也是显现迷离,良久发声问道。
“是的,师命难违,祖训如此。此门中只得活一人。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弯月刀客末了也是轻轻答道。
“所以我不会放你走,哪怕是死。”鬼见愁也是沉声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幽燕赵家子嗣本就不多,你再去了。只怕……”弯月刀客脸色一暗,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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