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去。
“我大姐的事儿怎么样啦?”
说到这个,李贤华女士浑身的力气都散了,她把鸡毛掸子往地下一扔,坐下来疲惫道:“你外公,你姨夫都往御前奔走了。上意已决,断难更改了。”她指了指孟七七,对一旁的李嬷嬷道:“把她锁到自己屋子里,今晚不许吃饭。”
“娘……”孟七七眼泪汪汪瞅着她娘。
李贤华不看她,怕又心软,“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许她出来。”又道:“我如今还要去你姨母处一趟,等晚上回来了,再仔细审你——去了哪,做了什么,身边哪个人帮你出去的。你且等着!”
李嬷嬷上前引着孟七七,“小县主请吧。王妃也是为了您好,如今京都里面乱着呢,您这谁也没告诉不见了小半天,王妃急得不行把护院都打发出去找您了。王爷还在书房,不知道这事——王妃就更急了……”
孟七七回来了,她身边伺候的人原本被一股脑锁起来的也都放出来了。
豆青是服侍她的大丫鬟,从房州就伺候她了,此刻小声劝道:“县主要出去,下次记得告诉奴婢一声。王妃问起来,咱们也不至于抓了瞎。”
孟七七早上走的时候,是留了话的。她要出门,給豆青说,豆青一定是要先问了李贤华女士的意思,才敢放她的;给父母和两个哥哥或者大姐说,一定不放她一个人去——可是南宫玉韬点明了只许她一个人去。孟七七想来想去,最后偷偷溜出门,上了南宫家的马车。听了李嬷嬷刚才说的一番话,她也觉得这样做莽撞了些。只是她急着救大姐脱离火坑,见南宫玉韬竟肯帮忙——在她心中,这可是计谋百出的千古军师,那肯定是颠儿颠儿赶过去了。
关禁闭就关禁闭吧,就是不能出去了呗。
孟七七指派豆青把她的小弹弓取来,开了窗户,打树叶玩。玩了一会儿弹弓,孟七七又要豆青把她的“小红小绿”牵来。她爹在房州给她亲手做的小二轮车,特别小,也特别轻快,由两只小山羊拉着的。孟七七比较直白,为了区分两只小羊,给它们在羊角上涂了一笔颜色,涂绿色的叫小绿,涂红色的就叫小红。孟七七驾着小羊车绕床跑了一会儿,有点累了,毕竟她这么个小人儿,今天一上一下爬了两千级台阶呢,于是趴到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孟七七是被一阵嘈杂而陌生的说话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豆青?”她喊了一声,却发现无人应答,屋子里是黑的,连平常会亮着的灯烛都没点起。
“这边这边!”有粗糙的陌生男子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还有许多人的脚步声。
孟七七直觉不对劲,她溜下床,悄悄将窗户开了一丝小缝,望出去,只见足有三四十人,都是壮年男子,穿着样式统一的蓝色衣服,说是士兵却又比一般士兵穿得好,且队列松松垮垮并不整齐不像训练有素的样子;说不是士兵却都手持兵器,一队佩刀,一队背弓。
……什么情况?孟七七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到了变态表哥那句“今晚会有很精彩的事情发生哟”。
妈蛋!求不这么精彩啊!
☆、第19章七七风一般的女娃啊
这夜带兵强入王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孟俊娣的“未婚夫”马庆嵋。
马庆嵋如今已是年近二十,尚未娶亲。一则他生性风流,不愿被束缚;二则马家以为奇货可居,要“待价而沽”,娶一位匹配得上的皇族淑女。赢取孟俊娣,马家觉得可以,胡家也觉得可以,就这么定了。马庆嵋本人倒是无可无不可。消息传开,他那些狐朋狗友与他玩笑,他便无所谓道:“若是个天仙也就好,若是个丑八怪我只当她是尊泥象摆着,若要管我与你们玩乐,看我不大嘴巴扇她的。”于是哄笑。
结果没想到他这耳光没扇下去,倒先被孟俊娣这边给他来了一耳光,竟是不肯嫁他。马庆嵋纵横京都二十年,何曾被人这般扫过面子?
他今晚是在外面吃酒,被一个常年的赌友挑唆起来,酒劲上头,当即带上自己手底下的两百家丁,浩浩荡荡就往京都西南而来。是夜巡夜的卫将军乃是高将军举荐的,西北大军每日的嚼用还要靠着胡家与马家,这卫将军见是马庆嵋要生事,不好正面阻拦,悄没声息带队避开来,偷偷让人往宫里胡淑妃处送信了。
再说孟七七家这边。
府宅是皇上赏下来的,地处偏僻,更无近邻;里面一应伺候的人,多半也是宫里干事库出来的;若说家丁,本就没有,只有十几个护院。可这些护院都是为了拿月银才来的,为了财而来的人又怎么肯卖命呢?
于是马庆嵋带着这二百佩刀背弓的家丁一来,那外头的十几个护院早就一哄而散,有俩跑慢了的,就被马庆嵋手下的人绑了扔到一边。
李贤华女士去了她大姐家,商议孟俊娣之事,还未回来;孟狄获听到响动,终于肯从书房出来,一出来也被马庆嵋手下的人绑了。众家丁的头是马家旁支的一位子弟,名唤马庆攀,此人二十五六,胆大心细。马庆嵋带人直扑后院,马庆攀便对孟狄获客客气气道:“王爷莫惊慌,我家大公子,乃是来迎亲的。寻了令嫒,便会离去,得罪了。”孟狄获大为惊怒,高声道:“不可伤我女儿……”他忽而又想到此事皇上心意已决,没有转圜余地了,极度的黯然下竟失了声。
再说马庆嵋带人去后院,早有干事库出来的宫人为他带路,指明了孟俊娣住的是哪处院子。
孟七七与孟俊娣住的院落只有一墙之隔,马庆嵋第一次进错了,去了孟七七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