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他爹哭的可怜,又不忍心看蒋家家破人亡,这才勉强答应。接了下来。有字据在此,反倒说我顾家贪墨了你们东西。”
一两金,十两银。没有宝石,那耳环即便是足金,也顶多值个几十两,可白字黑字,顾家却用了整整一百五十两来换。
童攸环顾众人:“细细算来,这十余年我顾家花在蒋家身上的,早已不下千两。我父亲不过买一个奴才,却养了一家子大爷。如今,这奴才竟还不知廉耻的说我们不是。我就问,你将家人不觉得理亏吗?”
哑口无言。
没有人能回答童攸的问话。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经十分清楚。蒋子安家忘恩负义在先,过河拆桥在后,卑鄙无耻,罄竹难书。可即便这样,蒋家村的人却也不愿意亲口说出对他们不利的话语。
毕竟身为同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让别人知道蒋家除了这样的害群之马,恐怕他们未来的名声也会一并受损。家中未嫁的丫头,没娶的小子都要掂量掂量。
里正也同样有此顾虑,皱起眉询问童攸道:“所以你打算如何?”
“我如何?”见他这般态度,童攸便明白他心里打算,也不给他面子,直言讽刺道:“把我绑过来要打要杀的是你们蒋家人,贪图我顾家祖产的也是你们蒋家人,如今却问我要如何?难不成是我上赶着逼死你们?”
“另外别忘了……”童攸的眼神也冷了下来:“这十里八乡来我顾家买酒的不少。”
童攸这三言两语,竟直接将一村人的命脉都拿捏住了。
蒋子安家不忠不义,背信忘主,过河拆桥。文嘉悦有是未婚先孕。若只是村里说说,倒也还好。假如真的流传出去,那蒋家村的名声也就坏了。
这绝对不行!蒋家村村长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接着,他看蒋子安的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他叫了村里几位地位颇高的族老,一并去后面商议。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又回到前面祠堂。
“根据我们商议的结果,顾家回头把蒋家欠的钱算一算,报出个具体数目来,让蒋家自己考虑。若是想要儿子,就签了欠条,把帐还清,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至于顾家的也不要再闹了,毕竟也念着过往交情。”
“所以,依着里正的意思,那便要我们这么算了?”
“那你还要如何?要我逼死蒋家给你赔罪?顾白梓,你好歹一个双儿,又在咱们蒋家村里,以后总要嫁人。闹得太过也于名声不利。”
“我自然不会如何,里正既然给了说法,我认不认可,都要接下。可是我顾家有人奴大欺主,里正不给我公道,我总要寻求一个公道,所以后面也不用里正费心,我和蒋子安县衙见。至于什么名声,什么嫁人都在村里……”童攸冷笑一声:“谁说我要嫁?大周双儿不忌嫁娶,就连朝廷之上为官入仕的双儿亦有许多。我顾家一脉单传,即便我顾白梓是个双儿那又如何?照样可以继承祖业。更何况,就算我要嫁,你们蒋家村的统共都算下来,哪里有能跟我顾家门当户对的?我跟你们要什么名声?简直笑话!”
“好,好。顾白梓你不要后悔!”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无法在继续。里正鲜少被人忤逆,如今被童攸的两句话挤兑下来,更是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而童攸却嘲弄的反驳道:“我自然是不会后悔,就怕最后后悔的是你们自己!”童攸说完,便带着顾老三转身离开,就连多一眼都不愿再看。
至于祠堂中的其他人,也皆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要如何处理。至于蒋子安一家,也早就趁乱灰溜溜逃走。
而后,事情又平静了两天。童攸始终没有去蒋子安家说什么,蒋子安也没有在找童攸的毛病。大家皆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童攸竟然真的告了蒋子安一家奴大欺主,里正滥用职权罔顾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