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顾伦理、颠倒是非,意图迫使学生家破人亡。”童攸说着,将手中诉状交于御前宫人。
宫人接过,在请示了皇帝之后,方当众宣读。
“凌氏凌杰父子,性非恭顺,善妒卑鄙。掩袖工谗,巧言惑主。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乎邪僻,残害忠良……人神之所同疾,天地之所不容。”
举座皆惊。
好文采,也够犀利。不过寥寥数语,便将凌杰父子嫉贤妒能的丑陋面目跃于眼前。
众人不禁啧啧称叹,就连皇帝也忍不住多看了童攸一眼。可对于凌父来说,这般口诛笔伐,却犹如催命符般让人心惊胆战。
因为,童攸说的句句属实。然而,可惜的是,他一个字也不会承认。
“这,这是诬告!请陛下明察。”凌父立刻开口辩白:“老臣是凌家宗主,听闻他生母娘家有碍,方过问一二。至于买通族老,强行逼嫡为庶,那更是没影儿的事。何况,这凌茗清不过是小三元案首,以后如何还尚且未知,臣又有何理由致其余死地。重要的是,”凌父顿了顿,看童攸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阴狠:“凌茗清之前和犬子凌杰有些嫌隙,若是因此怀恨在心意图污蔑也未可知。”
“凌大人此话有理。”一位同凌家交好的官员站出来附和。而后又有几人,也提出自己的怀疑。
毕竟童攸这御状告得时间太过巧妙,赵御史刚奏本弹劾,金鼓便响彻金銮殿。焉知不是事先谋算好的。
然而童攸却毫无退意。
“学生有证据。”他说着,从怀中抽出两封书信:“这两封信一封来自国子监祭酒,一封是学生家书。其中,国子监祭酒的是为了告知学生失去监生资格。原因是学子们联名上告,拒绝接受罪臣之后。至于学生的家书之中,则是清楚的写明了开宗祠一事,并附有县丞印章。句句属实,并无虚构。”
“那又如何,你怎么能够证明这谣言便是我凌氏父子所传。”凌父嗤笑。
童攸看了他一会,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反问:“那依着凌大人的意思,莫不是凌杰在国子监听到谣传,说我身份有碍。接着回家禀报给您,您这才出此下策,要彻查于我?”
“就是这样。”
“若真依凌大人所言……”童攸顿了顿,再次向皇帝叩首:“那暗害学生的贼人便必定在国子监众学上书的千人名单中,只是不知是谁。学生恳请陛下还学生一个清白,找出污蔑之人到底是谁。”
“胡说八道!你凌家家事和国子监有何关系。”立刻便有朝臣焦急的出言反驳。
童攸这话便是将满朝文武都连带了进去。国子监只招五品以上官员子嗣。但凡在朝为官的,家里哪没有个在国子监念书的儿子。凌父妄图祸水东引,他们自然不会出来背黑锅。
一时间,原本被扭转的局面再次回到原点。就连之前为凌父说话的几个官员都保持了沉默。
而之前的赵御史也适时插言:“陛下,据臣所知,国子监祭酒是凌大人妻子母家娘舅。”
“原来如此,想必是那凌大人的儿子和小案首不睦,故意想出来的害人法子。否则国子监祭酒又不是摆设,监生们闹事他缘何不报?”有心直口快的一件见血,指出其中蹊跷。而后,又有更多的官员随之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