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李睿想到了那次在宝月斋见到的那名女子,若她在,或许也能跟她说得上一两句心里话吧。
“张大人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李睿问。
“小的觉得,这事可行,不过不能急于一时,可将张姑娘先行秘密接进府,之余张大人的事,得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李谨说完看了看李睿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只是小的一点拙见,王爷只当是耳旁风过去就得了,该怎么做,全凭王爷做主。”
李睿沉吟,“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想要此事做的密不透风有些困难。”
“这样,你让蔡掌柜在十里胡同给找一间两进的宅子,先让张姑娘住进去,再让蔡掌柜找个可靠的人去接张姑娘,如果张大人诚心合作,肯定不会有异议。”
“还是王爷想的周到,十里胡同离着文轩街偏远,地处偏僻,没人会怀疑到王爷头上。”李谨真话带拍马屁说道。
回到自己房里的萧氏仍旧不老实,不是骂丫鬟就是打人,整得顾锦桐也睡不着觉。
听着耳边传来的尖利声,顾锦桐知道,她是想睡也不能睡了。
唤来了玲珑,一番梳洗后,顾锦桐这才问,“萧氏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二小姐,您是不知道,萧姨娘为了讨王爷欢心,巴巴的跑去府门那等着,没想到王爷生了大气,直接将她赶了回来,还禁了一个月的足,萧姨娘气的不行,本身脾气就不好,这下能不闹腾吗。”玲珑笑道。
话虽这样说,心里直念阿弥陀佛,还好二小姐有主张,没听她的,要不然,现在禁足的可就是二小姐了。
“可不是,萧姨娘那性子真是烈,这要是嫁到别家为正室,别家的姨娘可都得倒霉了,还好只是个姨娘。”嫣红接过话来,她也很不喜欢萧氏。
顾锦桐脸色一白,嫣红无意间的一句话戳痛了顾锦桐的心。
姨娘?她不也是姨娘吗?正因为是姨娘,夫君回来了,连见都不敢去见,萧氏就是个例子。
以后她该用什么心去对待他?顾锦桐心里有些乱,照目前来看,这个王爷是个极不好相与的,那她更加得小心谨慎了。
别人还有母家的庇护,因为别人是嫡女,而她有什么?没了顾府的庇护,顾锦桐只能靠她自己。
玲珑偷眼看了看顾锦桐,轻轻扯了扯嫣红的衣袖,嫣红这才发觉失言,遂不再开口。
回到张府,张敏一路忍着,见回了府,这才开口问:“父亲,宸王殿下怎么说?”
张大人叹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府门。
张敏脸色一白,旋即跟着进去。
“难道宸王看不上女儿?”张敏不死心追问。
“别提了!”张大人摆摆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宸王怕是有许多顾虑,这事我看悬。”
张敏紧咬贝齿,一颗心怦怦乱跳,怎么会这样?齐王不要她,如果连宸王也不要她,那她该何去何从。
“老爷!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敏的母亲由婢女扶着走过来,见父女俩这个神情,心下明了,一脸急促,开口就骂。
“完了!张府完了,我怎么这么倒霉,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人家的老爷都是官运亨通,夫人也能混个诰命什么,我却偏偏什么都没有,连女儿都得跟着你丢人现眼。”
“母亲,您别这样。”
张敏心中一痛,一把抱住了母亲。
“我可怜的女儿,母亲对不起你!”
张敏的母亲回抱住女儿,两人眼泪簌簌,好不凄楚。
“好了好了,别哭了,嚎丧呢!”
张大人心烦的抬脚就想走,被张敏母亲扯住,张敏母亲跪地痛哭哀求。
“老爷,无论如何都得让女儿入齐王府啊,不然,咱们这辈子就没什么盼头了。”说到底,张敏的母亲在意自己更在意的荣辱。
张敏眼泪直流,喉咙哽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能告诉母亲,自己就是去了齐王府,人家没理会吗?随后又去了宸王府,人家同样没有理会。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不想?”
张大人惧内久了,爆发起来也是非常厉害,吓得张敏母亲脖子一缩。
张敏心里实在难受,擦了擦眼泪,捂着脸转身而去。
“你看你,把女儿弄得多难堪?你以为她不想吗?她今天受得委屈够大了,回来还得听你絮叨。”
张大人暗迭暗气,叹口气,一摔袖子也离开了。
张敏的母亲跪在地上,怔怔得发呆,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