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的通道中犯人们缓缓的前行着,他们手脚的铁链参差不齐地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如同他们心情一般杂乱无章,各怀鬼胎。
九爷回到了牢房当中,坐回了自己熟悉的位置,扫视一眼牢房每个人的神情,大多数面容都十分的疲惫。九爷深吸一气,然后长叹而出,仿佛想让自己紧张的心情能够舒缓几分,但作用杯水车薪,他自然是担心张谦了。随后他不禁偷笑,毕竟这是他在牢中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一个犯人能够从这戒备森严的大牢逃出去而且还想能够回来,这样能够来去自由的本事,让他不禁对张谦更佩服了几分。
就在这时,阿虎和金锣从旁边凑了过来,金锣将声音压得极低道:“九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哥这一逃出,被抓到可是要杀头的啊!”
九爷笑道:“他不被抓到也要杀头。”
阿虎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才能帮大哥?”
九爷道:“以静制动,坐观其变,现在一静不如一动,我们就想往常一样即可,现在他们干活都累了,没人注意到张谦没回来,暂时没事。你们俩人也不要去找别人聊天,以免引起注意,就睡觉就好。”
说罢九爷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阿虎和金锣互看一眼,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听九爷的吩咐面朝着墙壁睡了过去。
雨开始渐渐小了,淅沥沥的小雨点仿佛在做和世界做最后的道别。
张谦在水槽当中依旧前行,在过了许多弯道之后,他发现前行的道路变得好像顺畅了一些,从弯道又变成了直路,他心中估计这时必然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大路。过了不久,忽然咚的一声,张谦鼻梁吃痛,撞到了一面墙上,他低声叫了一声,旋即摸着自己的鼻梁,感觉到自己的牙龈上还有一点血腥的味道,想来是撞得不轻。
他向前摸去,感觉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块锥形的石壁,石壁的两旁是空的,显然是这个石壁将将水槽分成的两条道路,左右各一条。张谦心中兀自沉吟,随后往左边那一条通道爬了过去。爬了不久,前方已然是一条死路。他听见自己的上方有声音响动,抬头看去,却见有光,那光透过一个铁块透射下来。张谦心中一喜,立刻起身打开那个铁块,站了起来!
“我的妈呀!”张谦刚站起身,立刻就缩了回去,用手死死的抓住铁块,面上无半点血色,被吓得半死,大气也不敢喘,目光盯着铁块。
原来刚才张谦起身之际,目光扫视一圈,只见四周红火烧天,四周快马嘶鸣,刀枪排列,更有盔甲士兵庄严巡视,原来是已经钻到了邕城的军帐大营之中。张谦登时被吓得冷汗直冒,他心知肚明,如果刚才走了出去被发现以后自然被当作奸细乱刀砍死。当下过了一阵,确定无人发现自己,在水槽中往回走,这回选了右边一路。
来到右路的末端,看到和左路一般,有一个铁块覆盖在上边,刚才他吃了右边路的亏,并不急着打开,先附耳听外头的动静,随后透过小眼向外看去,却见此时依旧漆黑一片,四周无光,天还未明。当下他悄然将那铁块举起,悄悄探出头来,确认四周漆黑,空无一人,当下缓缓拨开铁块,伸出手撑起身子跳出身来。
只见四周场地宽敞无比,其中堆满了大水缸,水缸上挂着五彩缤纷的布条,看来这里便是平常女子染布的染坊了。他看见前边有一小门,蹑手蹑脚的朝那小门走了过去。穿过小门,便来到一座庭院之中,四周的厢房都灭了灯,想来是房中主人都熄灯休息,他径直再往前走去。穿了几个走廊,一时忘记来时的路,这时又分不清东西南北,竟然在这大院之中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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