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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起来,谢满月略觉得背酸。
反观他,神清气爽的起来,因为把伺候的人都留在了云岩镇上,乔瑾瑜体贴的替她端来了水,谢满月瞪了他好几眼,换来的都是他从容的笑,末了,她也不瞪他了,起来后洗漱过,到前面跟着袁枚他们吃过早饭,准备好干粮,他们出发到大木山山脚下的村子,准备歇息一晚上,隔天出发进山。
腊八过后兆京会开始下雪,算起来只有十几日的功夫,黎明过后天灰蒙蒙的时候袁枚就来叫他们起来了,马车进不了山,都是简装易行。
谢满月进山前心里所想的,也许还能记得一些路,可等一个时辰过去之后她便迷糊了,越往里面,树木长的越高,前后左右一看,什么方向感都没了,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此时的山林里十分的安静,偶尔能听到草丛中有咕咕声,乔瑾瑜在后面扶着她,走在最后的是袁枚,还牵着两头驴。
驴身上挂满了东西,除了干粮之外就是袁枚自己送给岳父和各位叔伯的礼,谢满月曾问起过里面装的是什么,袁枚也干脆,这么多东西里,最多的就是金银珠宝还有银票,别的他们都不乐意要。
......
天亮的时候连笑颜找了个地方落脚,谢满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的很高了,中间起起伏伏还经过了几个地方,现在让她回忆是记不全,就算是在树林里做印记,如此一大片,估摸着连印记在那儿都不清楚。
挑着小溪边休息了一刻钟,连笑颜指了指前面高起来的山坡,“那儿过去之后,再过两个小山谷就能到了,我带你们走近路,能省半天的路。”
“天黑之前能赶到吗?”谢满月抬头看了一眼,这估摸着没有半天爬不下来,袁枚在后面笑了。
“天黑之前能赶到落脚点就不错了,怎么到得了山寨,这儿天一黑就会起雾,到时候恐怕连我媳妇都分不清楚方向。”袁枚牵着驴,咯噔着朝着前面走去。
乔瑾瑜把她拉起来,“我背你过去吧。”
谢满月扶着他的手摇头,“我走的动,连姐姐还背着孩子呢,都走上去了。”这才两个时辰的路她就累了,接下来怎么办。
再往后走,谢满月不再去记这到底在哪儿,记也没有用,压根不知道。
以前只在外面看过大木山,连绵的山脉,深不见底,都有传闻这山里有野人,野兽的传闻更是不少,但如今她们过来,半天过去,这儿倒是安静得很。
“白天这儿安静,天黑就热闹了,他们也怕人,动静大了会躲着。”连笑颜走到最高处,往下就是山谷,她只给谢满月看,谢满月这才在对面的山脉树林隐隐约约看到是柱子搭建的围墙,再往内就看不清了。
“这是外沿的寨子,他们时常出寨,进出山林的次数也多。”连笑颜说着往前走,前面又是岔路口,她熟悉的朝着左边走去,跟下去之后,湿气都重了不少。
沿途过来他们经过了无数个岔路口,谢满月问乔瑾瑜,他也是摇头,记性再好的人都会糊涂,朝廷没有进来剿匪,是有它十足的理由。
下午的时候他们才到山谷的谷底,这儿没有住人,也就午后太阳照射下才能经过,入夜后尤其是到了深夜,这儿会沉淀出瘴气,吸多了对身体不好,身子骨弱的可能就直接晕倒在这儿。傍晚,天色渐渐暗下去,他们到了袁枚口中的落脚点,似乎是位于山坡上的一个隐僻山洞。
细心的谢满月在山洞旁被藤蔓遮掩的石块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袁枚后面跟着过来,解释,“山中很多地方都有山洞,是各个寨子的落脚点,洞口有寨子的符号,这是这儿的内规。”
山洞内没别的东西,就是简单的几张板床,还有烧水的火炕,一旁用石头凿出来的洞内还放着一些碗碟。
袁枚进来后就把驴身上背着的被铺都取下来,在木板上铺好,连笑颜怀里的孩子醒了,乔瑾瑜出去呆了一会儿,谢满月跟着到洞口,这儿望出去,整片山野都好像是笼罩在雾气中,尽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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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未亮的时候他们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上了这个坡,往下还有一个山谷。
由于才是早上,山谷内的瘴气没有散,他们只是沿着山谷边缘绕过去,并未走到底,这么走,路要比昨天的难很多。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绕出山谷,找了一处平地休息,谢满月的脚底已经磨出了水泡,她闷不吭声乔瑾瑜还是发现了,等吃完了东西休息过后,他就不让她再走,而是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往上的山路很颠簸,谢满月伏在他的背上,朝前看连笑颜还走的十分轻松,不免有些惭愧,换做她当年在毫安,跟着老爹进山去,走了一天一夜都还受得住,如今却只能被他背着走。
“你累不累。”谢满月拿出帕子替他擦汗,他们已经到了坡上,到了傍晚就能到连姐姐的寨子里。
“不累。”
乔瑾瑜把她往上背了背,谢满月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在毫安的时候一定比这更累,第一营里半年的训练,新去的人都会受不了,第二营里更苦。”
乔瑾瑜神情微闪了闪,那些苦的日子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他开口安慰她,“过去了。”
是啊,都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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