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之迁顿了顿,看她听的一脸认真,笑着建议,“要不,你多晒晒太阳。”
谢满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当自己小孩子诓她呢。
林之迁收拾好药箱回头,谢满月正气鼓鼓的瞪着他,林之迁好脾气的嘱咐,“不可受凉,忌食冷。”
被林之迁这么一诊断,谢满月又在床上耗了两日,一转眼就是初五,贺家那边派了人过来接她。
谢满月去梧桐院和谢老夫人道别,谢老夫人看着孙女活蹦乱跳的,终于放心了下来,三十晚上从宫里出来,孩子在怀里睡着睡着就叫不醒了,浑身还发烫,当时吓了她一跳。
摸了摸谢满月的头发,谢老夫人问李妈,“贺家来了什么人。”
“来的是贺家的管事。”李妈斟酌着语句,也没敢说那管事看上去年纪的很,青嫩的很。
“找的时候没出力,九年没见着外孙女,这当舅舅的也够诚心。”谢老夫人哼了声,低头嘱咐谢满月,“要是去那儿不舒服,下午就回来,不必留过夜。”
贺家两老去世后与谢家就没什么走动了,如今唯一牵连的纽带就是谢满月,偏偏贺家对此不甚在意,谢老夫人自己当宝的怎么忍得贺家这样,要不是舅家对孩子来说也是重要的,断不得,谢老夫人还不肯让孙女去拜这个年。
谢老夫人的心思李妈知道一些,无非是舍不得二姑娘受委屈,领着谢满月到了前院,那儿等着两个贺家派来的人,一个管事一个妈妈。
年轻的管事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倒是那个妈妈热情的很,见到谢满月时一口一个表姑娘,又和李妈允了诺一定把人给照顾好了,带着谢满月出了谢家大门,送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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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嫁妆的筹谋(上)
?谢家在兆京城南,贺家在城北,顺着大街过去最快也得一个多时辰,夏堇和霜降陪着谢满月一块儿去贺家,马车上还多了个来接她的尤妈妈,左一言右一句的问着她在钦州的生活。
“早上鸡叫了前就起来烧火做饭,还要喂鸡喂鸭去河里洗衣服,没念过书,一天能吃上一顿米饭就很好了,平时吃粟米饼子。”谢满月一样一样的说,那尤妈妈的神情十分精彩,虽说她是贺府里头伺候的下人,可她是贺家的家生子,从没经历过谢满月口中这样的日子。
“表姑娘,如今回了谢家,日子可就好了,这谢家的日子怎么都比钦州那儿来的舒坦。”尤妈妈上下看着这表姑娘,如何都不能把她和乡下来的小村姑相提并论,最终也就只得出个结论来,龙生龙,凤生凤,谢三老爷和姑小姐生的孩子,就算是扔在乡下这气质也还是大家闺秀。
谢满月不乐意再说了,靠在夏堇怀里,眯着眼休憩,尤妈妈瘪了瘪嘴拉开帘子朝外头看,还得半个时辰才到。
临近中午时马车才到贺家门口,谢满月下了马车,抬头看贺家,比起谢侯府的门口,贺家还差了一截。
门口没有人迎接她,比当初到谢家时还不如,尤妈妈带着她进了贺家,一路往内院带去,到了贺家大夫人的院子,这才有人进去禀报。
出来一个新妇年纪的夫人,笑着领谢满月进屋,屋子里坐着几个人,看谢满月的眼神都是打量,似乎是在确认她的真假。
这样的眼神谢满月在谢家已经受过一回,如今在贺家更是坦然,直到那边坐着最年长的夫人说话,“满月啊,来坐。”
贺家大夫人朝着她招了招手,笑的很慈和,就是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有多少欢喜,就算满月真只有九岁十岁也能感受得到这样的氛围,她走到贺大夫人身旁,贺大夫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这孩子,还生疏上了,这儿啊是你的外祖家,你娘出嫁前可在这儿住了十六年。”
贺大夫人的语气逐渐感慨,“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如今可回来了。”
五年前贺家老夫人去世,三年前老太爷也跟着走了,如今这贺家上下是同住一个府邸,各过各的,半分家状态,贺大夫人这么一说,那儿坐着的二夫人便插了句嘴,“大嫂,不如我带满月去老太爷那儿看看。”
“行啊。”贺大夫人点点头,给谢满月介绍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人显慵乏,眉宇眼角都带着倦困,大舅母的身子不太好。
跟着贺二夫人出了屋,随同的还有刚刚出来迎过谢满月的新妇,那是大舅母的小儿媳妇王氏,刚刚成亲两年,丈夫外任去了,她因为有了身子没跟着前去,人瞧着爽利的人,去往祠堂的路上给谢满月说了不少贺家的事。
如今的贺家别人提起来平平淡淡,好像拣不出一个大花头,早年的贺家也是辉煌过的,否则何以与谢家称得上门当户对。
贺家辉煌的那些年,娶的两个儿媳妇,女儿嫁的人家都不俗,只是两个儿子太平庸,等贺太老爷卸任后这贺家就逐渐熄了下来,贺二夫人后来口中的那些事,都得加个‘当年’。
贺家的祠堂很大,贺太老爷那一辈子嗣颇多,贺二夫人只在门口等着,谢满月进去后管事递了香,谢满月朝着那些牌位拜了三拜。
很快的,贺二夫人又把她带到了贺氏出嫁前住过的地方。
期间王氏被叫回去了,到了贺氏的院子,这儿干干净净的倒是没人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