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关系,他的眼睛比平常更多了些许魅惑的感觉,望着海棠时就像是个温柔的陷阱,她一不小心就会弥足深陷。
“爷,奴婢去找李公公。”海棠见他拉着自己却不说话,忙说道。她想起了上回端木夜醉酒闯进了她的房间,事后他却忘记了一切。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说,那次也只是在演戏?
端木夜脸色一沉:“找李长顺做什么?”
海棠心下忍不住嘀咕,难道他又开始醉后发疯了?
可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也不知道他曾经的那次酒醉到底是真是假,海棠没敢放肆,忙恭敬地说道:“奴婢只是想去要些醒酒茶……”
“不需要。”端木夜眼睛一扫海棠,冷冰冰地回道。
“是。”海棠只好应了一声,只是她期待中端木夜赶紧松开她的事并没有发生,他依旧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放。
几秒之后,见端木夜不松开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海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道:“爷,您还有何吩咐?”
端木夜望着海棠,目光显得有些迷离,答非所问道:“海棠,究竟如何你才肯放下那件事?”
海棠微微一怔,忍不住心想,端木夜可真是太敬业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拼命演戏,她也配合地低下头,沉默不语,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样。她现在必须是个普通的古代丫鬟,对于“失.贞”那种事,当然无法释怀。
端木夜抓着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表情淡淡的:“海棠,我快失去耐心了。”
“奴婢……不值得世子您如此费心。”海棠回道。
端木夜不满地冷哼一声:“值不值得,并非你说了算。”
如果不是清楚端木夜的聪慧和背地里的设计,海棠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端木夜感动的。他到现在为止的表现,其实已经非常好了,虽然他的性格依然如同之前一般喜怒无常,让人无法捉摸,可在对待她的态度上,他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些许忍让和纵容,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他不是伪装的话。可惜她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场戏,因此她没有感动,没有喜悦,心里平淡如水,也如同演戏一般应对。
“是,奴婢不该多嘴的。”海棠垂了头,低声道。
端木夜看着海棠那低眉顺目的模样,心里不知怎的有点烦躁。他忽然想起那个夜晚,月光下不一样的海棠。甚至从前那个一本正经地瞎扯的海棠,也比现在这模样来得好。他有些蠢蠢欲动,他想打掉她此刻的这层平静面具,他想看到那个惊慌失措却也鲜活灵动的她。然而脑中冒出的是他赶到妓.院看到她时她那恐慌无助甚至绝望的模样,他竟有些不忍心了。
在他的耐心告罄之前,他会再给她些许恢复的时间,而那之后,他不允许她再对他说不。
端木夜没再为难海棠,松开她,看着她如释重负地走出了舱室。
端木夜不知道的是,当海棠走出舱室之后,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有些希望除了那两位都督,端木夜能再多见几个人,这样她的生命才能稍微拉长一些。
在那两位都督下船之后,船继续南下,而海棠也因此松了口气。这说明端木夜还没有见完人,她还有更多的时间。
在又一个港口休整时,海棠照旧跟着端木夜下船。这回李长顺将事情交给信得过的下人,自己也得以下船放风。最后,端木夜,海棠,李长顺和姚炳这四人小团体又一次开逛。
这一次,端木夜似乎很有逛街的兴致,几人选择了一条最热闹的街,慢慢向前走去。海棠跟在端木夜身边,他走上一段路,便会问她:“海棠,喜欢这个吗?”
海棠想,他又在人前上演对她的宠爱了,便配合地说:“奴婢很喜欢。”
然后端木夜就不吝啬银子,让李长顺将她看上的东西都买下来。当然,那些东西最后都让姚炳和李长顺提着了。
经过一家成衣铺子时,端木夜忽然很有兴致地走了进去。店小二见几人非富即贵的模样,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李长顺看着店里的衣服有些不屑,低声在端木夜身边道:“爷,这儿地方小,衣裳可比不上咱们府里的,不如咱们再另换一家。”
那店小二一听李长顺贬低自己家店,立刻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位客官,可不是我说,咱这店可是本城最好的,不信你四处去打听打听!”
李长顺见惯了绫罗绸缎,自然不会将店里的东西放在眼里,立刻眼角一挑道:“就这还敢说是最好的?我家下人穿的都比这好!”
“李长顺。”端木夜冷冷地叫了他一声。
听出端木夜语声中的不悦,李长顺赶紧退到一旁,不敢再跟店小二争执。
端木夜看向海棠:“这儿的衣裳,可有喜欢的?”
刚刚李长顺跟店小二吵架的时候,海棠就已经将这家店里的衣裳扫视了一圈,见端木夜询问,她立刻很给面子地回道:“奴婢喜欢这件。”她随手指了件看上去不错的。她觉得,他一定是买东西买上瘾了,她总得配合他配合他,他高兴了,她也就能多活几天。
店小二立刻夸道:“姑娘您眼光可真不错,这衣裳可是咱们店里独一无二的,瞧您的身量,这正适合您!”
端木夜道:“那便包起来。”
“是,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店小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爽快的客人了,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二话不说转身包衣服去了。
李长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对这套衣服相当不满意,可海棠不在乎衣服质量好坏而端木夜只要海棠喜欢,因此李长顺最终也没能说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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