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棕色,要靠近了细看才能看出来。怀姣感觉脖子上刺刺的还有点痒,他皱着脸缩了脖子,小声拒绝道:“痒,你别蹭我……”
卓逸没管怀姣拒绝的话,他靠在怀姣只从外套里露出一点的细白脖颈上,埋着脸,热烘烘地用鼻尖和脸颊贴着他。
怀姣不光是脸上,脖子上的皮肤也一片雪白好似能发光,卓逸呼出两口热气都能让它染上粉色。
卓逸看了两眼心跳得剧烈。
“你好香啊。”高挺的鼻梁陷在颈侧,他控制不住地紧挨着怀姣,仔仔细细地嗅了嗅闻了闻,声音透过遮挡发丝略显得有些闷,他说:“姣姣,你怎么这么香。”
怀姣叫他一声莫名其妙的亲昵称呼搞懵了。不是第一晚开玩笑时嘲弄似的姣姣,是此刻大型犬一般抱着人脖子又蹭又闻的姣姣。
——呜呜呜,我也想当面叫老婆姣姣呜呜呜呜呜
——馋了馋了馋了馋了馋了我馋了,俺也想抱着姣姣吸吸蹭蹭揉揉
——香死了吧,卓狗(阴阳怪气
——不难想象老婆有多香,脾气好好还不懂拒绝,一晚上被两个臭男人欺负,可恶啊,牛牛和拳头一样硬了。
——好恨自己这么没用,眼看着老婆接连让坏男人占便宜,我却不争气地一边掉眼泪一边流口水呜呜呜
“我、我要睡觉了。”怀姣声音不自觉带上颤抖弧度,听着有点奇怪。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卓逸抱他就算了,他还黏黏糊糊在他脸侧乱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怎样,怀姣开口说话的时候,卓逸正鼻尖抵着他耳垂,偏着头,嘴唇在贴着他轻触。
好像在吻他一样。
“我要睡觉了,卓逸……”怀姣缩着脖子,脑袋偏向另一边躲开卓逸的脑袋。
怀姣莫名其妙就觉得,这时抱着他的卓逸和今晚的邢越好像有些相似。如果说邢越是无人管教的大型恶犬的话,那此时的卓逸就跟家养的粘人大金毛没什么两样。
卓逸半晌才在怀姣推拒下不情不愿、勉为其难地放开他。
视线里刚才埋首的地方,稍有些红,怀姣衣领半扯着堆在一边,露出一点细白锁骨,使得那点颜色印在白皮肤上格外显眼。
卓逸有些怔然的视线直溜溜落在上面。
“怎,怎么红了?”他莫名有点结巴。
怀姣被他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红的,我自己弄红的行了吧!
他气呼呼的,转身招呼也没打,当着卓逸的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卓逸被惊得后退半步,他顿了顿,好一会儿才红着脸摸了摸鼻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
怀姣回到房间,伸手摸到灯的开关时,徒然停了一下。他想起点什么,接着收回手,灯也没开地往卫生间摸去。
洗漱台镜子里看到自己此时不甚端正的毛衣堆领,和微红的一张脸。
还好刚才没开灯就直接进来了!
怀姣莫名感觉到一阵心虚。
卧室的双面镜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以前没发现倒还罢了,现在知道了,做什么都得处处仔细小心。
他打开热水往脸颊上拍了拍,等脸侧皮肤都呈现出一片均匀时,才关了水龙头轻手轻脚地往房间里走。
因为下午洗过澡,怀姣只随便擦了两下就上了床,喝过酒后睡意来的很快,他合被平躺在床上,不多会儿就沉沉坠入梦乡。
……
“没意思没意思,这算什么答案啊?”和昨日摆设略有不同的别墅大厅,同样的四男两女坐在围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
怀姣意识模糊又混沌,睁开眼,像高倍近视的人取了眼镜一样,面前人物景象都隔着层雾气似的朦胧不清,只能从隐约的体型和音色分辨出男女。
略有些熟悉的声音,自耳侧传来。
“要玩就玩个大的吧,老是选真心话有什么意思。”周围一众附和声。
说话的人似得了支持一般,笑了声,接着提议道:“要我说,从下局开始一局真心话一局大冒险轮着来怎么样?”
不间断赞同起哄的声音。
眼前场景怀姣看不清楚,他只能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身处其中的。手被动地抬起来,嗔怒一般轻打了下身边的人。
那人避开了。
“沈承遇,你也真是。”调笑又不带好意的声音,“对人家好点不行吗,人怀姣多喜欢你啊。”
“别逼逼。”略显年轻的冷冽音色。
“行行行,继续继续。”
“哈哈终于到你了,这把大冒险,你这逼最能装了,非得好好整你下。”
“怀姣来,让怀姣来。”
“还生气啊,那你来个狠的治治他!”
“别还玩那什么一套啊,小心真丢脸哦哈哈。”
坐在壁炉边的人,不知道气的还是恼的,身体好像抖了抖。怀姣意识朦胧间听到跟自己几乎毫无差别的声音,带着隐约怒气,冷冰冰道:“行啊,玩大的是吧,那就亲我,或者今晚上在三楼阁楼呆一晚,你选吧。”
“哇哦————”四周夸张的看戏腔调。
“还用选?三楼连个灯都没有,脏死了,这就不用选了吧,怀姣你放水!”
身旁的人听到这话后似乎冷笑了一声。
怀姣感觉到这副身体有些紧张地挺了挺背,他手掌裹得死紧,目光一直注视着旁边的男人。
那人在周围起哄声中站起身,他走过来,在怀姣面前停了一下。就算是梦境中,怀姣也能感受到身体主人在那一刹那,错落的心跳。
“别恶心我。”
那人丢下这句话,就径直越过众人,往楼梯上走去。
周围都安静了。
……
怀姣满头大汗地醒来,视线里是灯光明亮的二楼卧室。
他在床上坐起身,因为发了汗,额发让汗水沁得半湿,一簇一簇凌乱地粘黏在脸侧。怀姣深呼出一口气,那股堵于胸口难以忍受的郁气,此时才稍稍消散了一点。
【系统……】
怀姣的声音还有些颤。
【沈承遇的死,跟我有关系吗?】
系统的声音隔了很久才来,依旧平板直述,没有一丝起伏地回答他——
【有。】
怀姣浑身都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