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回不了家的。
慧雅闻言头也不回,很随意地向着丁小四摆了摆手,声音清脆分明带着得意和欢喜:“让他自己爬回去吧!”她真想大笑三声啊!
丁小四:“……”
他挠了挠头,觉得作为受害者,慧雅这样说似乎也没什么错。
走出县衙的时候,慧雅心中的欢喜简直要满溢出来了。
惠明也是六七岁就被卖入朱府的,算得上是和慧雅一起长大,又机灵得很,当下便瞧出了慧雅心中欢喜,趁机敲诈她道:“慧雅,我陪你出来,帮你赶车,为你如此出力,你得谢谢我呀!”
若是以前,对于惠明这种要求,慧雅定要嗤之以鼻的,如今她心情大好,便道:“那我在慧秀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好了!”她自然明白惠明话中之意,不过如今她银子不多,还要奉养孙刘氏并供养一个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惠明原本是想敲诈慧雅一顿酒馔的,闻言却心里一甜,当下便道:“你说话可得算话!”
慧雅笑:“那是自然。”惠明虽然狡诈,可他是真心喜欢慧秀,慧秀过于老实了,和惠明倒是很相配。
马车一拐入西大街,慧雅忙叫惠明:“惠明快停车,前面有个果点铺子卖有酥油泡螺,贵哥和大娘都爱吃!”那个果点铺子去年走百病时王氏带慧雅去过,其中一样酥油泡螺是永平县城的独一份,味道鲜美,入口消融,贵哥最爱吃。
慧雅当时也尝了,发现所谓的“酥油泡螺”其实就是后世的奶油小甜点,是把乳酪与蔗糖霜和在一起,熬好过滤后做成的,很是美味。
回到朱府,慧雅得先去向大娘王氏复命。
回想起孙贵的惨叫声,慧雅心情愉快之极,脚下生风般拎着果盒进了正房,先行了礼,然后把果盒递了过去,满面春风道:“这是西大街春喜果子铺卖的酥油泡螺,奴婢回来时顺路,就买了一盒给大娘和贵哥尝尝!”
王氏见她如此欢喜,猜到官司打得好,便笑道:“多谢你费心!”却不提赏钱的事。
慧雅知她一向如此,倒也不计较,自去洗了手,拿了酥油泡螺喂贵哥吃。
贵哥刚刚睡醒,因为没见到慧雅在生气呢,如今一见,自然欢喜,腻歪在慧雅怀里吃点心。
慧雅抱着贵哥,向慧秀要了一盏温开水,慢慢喂着贵哥喝了。
王氏在一旁含笑看着,心中慢慢打着主意。
这次贵哥差点被韩银儿害了,她当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朱俊一向不爱她,一月没几次进她房里;她娘家如今也败了,不济事,如今一大家子都靠着朱俊。
她如今的依靠都在贵哥身上呢,贵哥若是有个好歹,她还有什么指望?
而今之计,是得把朱俊叫回来,让他知道这次韩银儿做的事情。朱俊偏心,王氏不求他惩罚韩银儿,只求能让此事在朱俊心里留下痕迹,以后她再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日,王氏又想叫人去小花枝巷把朱俊给叫回来。
慧雅见她如此执着,便道:“大娘,那个做南北蚕丝生意的方桑蝉还在么?”
王氏闻言扬起眉毛,心里明白了过来,便命慧秀去叫惠明进来,吩咐惠明道:“那个做蚕丝生意的商人方桑婵昨日把今年的利钱送了过来,总共两千两银子,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不敢擅专,得老爷回家处理,你去请示老爷吧!”
惠明情知大娘这是让他做出头椽子去把老爷叫回来呢,他油滑得很,当下叫苦道:“大娘,奴才这些日子都在外面铺子支应,怎知老爷在哪儿啊!”
王氏看了慧雅一眼。
慧雅含笑开口道:“惠明哥哥,咱们府里上下几十口人,若是有人知道老爷行踪,那个人必定是你了,切莫再推脱了!”
“再推脱,大娘可恼了!”她笑容加深,“若是真的误了事,可都唯你是问!”
朱俊这些日子不归家,都是在小花枝巷秦宝珠那里盘桓,惠明作为亲信小厮,自是了解清楚,当下只得道:“大娘容奴才出去试试。”
惠明出去之后,王氏叹气道:“唉,秦宝珠的婆家若是寻上门来,定要告老爷一个拐带良家妇女之罪,到时候可怎生是好?”
慧雅觉得家主朱俊一直在作死,心中很是厌烦,认为他受点教训也好,免得捅出更大的窟窿,就没有吭声。
王氏又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