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给我,只要写的是人话,我还是可以给你看。但你不认字,拿一篇鬼画符来给我看,岂不是纯扯淡?’”
其实林岭说话哪有这么通顺?都是镚字儿,全靠孟帅脑补。这种艺术加工的过程也不必跟外人道。
另外,林岭说完这个意思,又是一伸手,把孟帅冻成了冰块,根本不给他任何争辩的机会。等孟帅从冰里出来,直接就趴下了,哪还能再争辩?这等怂事儿,也不必大肆宣扬,直接春秋笔法了便是。
那少女听了,久久不语,过了很久,才道:“堂尊大人......你最后背了多少一重封印?”
孟帅伸出三个指头,道:“整整三千个。”
加上其他多重封印,孟帅跟着林岭不到一年时间,背下了至少八千个低阶的封印。每天晚上要背几十上百个。所谓的背下来,是每一笔每一画烂熟于心,不假思索,闭着眼睛都能画。至于在书上看见过的,没特意背的,还有十倍于此。
就这些,还只是基本功之一,孟帅还有其他封印术的功课。风格也是一样的,广泛撒网,大量练习,填鸭式灌输,高考式冲刺。相比较之下,单纯的背封印已经是简单的活计了。
现在想想,孟帅还佩服自己,竟然坚持下来了。虽然他也知道,若不是靠世界树作弊,他根本支持不下来,但最终他就是坚持下来了,毫无疑义。
既然辛苦是自己承受的,最后的收获也不会落到别人头上。
虽然不知道其他的封印师是怎么教学的,但若论打基础,孟帅相信自己不会落于任何人之后了。不是谁都有孟帅作弊攒出来的高能记忆力,也不是谁都有学识渊博如海,手段变态如冰的蛇精病师父的。
出来一年,他虽然很少参加封印师的活动,但每次涉及到封印术的时候,总觉得游刃有余,从没觉得力不从心过。甚至面对扶杨堂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封印师,他也觉得绰绰有余,甚至在闲谈中已经有了学识上的优越感,这种扬眉吐气,也是他两世不曾有过的。
但是这样就想让他全心全意感激林岭那个变态是不可能的,绝对的。
他的梦想——有朝一日修为胜过了林岭,也把他冻进冰里面玩玩——从未动摇过。
那少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我连三十个一重封印都没有背过。我画到呕血的印图,被您一蹴而就,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孟帅见她片刻之间不再伤心,反而目光坚定,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抖,精神状态不降反升,暗自赞叹,道:“所以黎公送你去璇玑山是对的。去大门派开阔眼界,对你将来必有好处。我相信这一次,你的心愿必将达成。你的天赋没的说,就是欠缺一点底蕴,去璇玑山把这一个短板补上,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您在跟我开玩笑么?”
孟帅一怔,道:“怎么说?”
那少女道:“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去璇玑山。”
孟帅慢慢站起身,道:“那你......”
那少女从座椅上起来,盈盈拜倒,道:“求堂尊大人收容,愿追随大人左右,任凭吩咐。”
孟帅之所以站起身,就是防着她这一招,直接将她搀起,不让她跪倒,道:“姑娘,万万不可。”
那少女一挣,挣不开,道:“堂尊大人嫌弃我?”
孟帅道:“正相反。姑娘的才华我十分欣赏,应该说自愧不如。区区只是在背书上面有点成绩,其他方面不值一提。我会的,璇玑山都会,只有更博更精。姑娘为了找我舍弃璇玑山,实在是舍熊掌而取鱼,不甚明智啊。”
那少女摇头道:“堂尊大人,您若是果然嫌弃我,就请直言,不要虚言诓我。我虽愚笨,也知道璇玑山比您差远了。就算外面那冼公子,倘若他早就知道这三种封印的组合被前人做过,何必以此来考我?他分明一无所知,所学比您差得远了。”
孟帅笑道:“一个人或许在一方面不如我,那一百人呢?璇玑山有上百封印师,数千年的底蕴,几万里的大荒土地资源。那是何等的兴盛?况且黎公现在把作品交出去,璇玑山的位置唾手可得,而我则铁了心独行。无论资源、前途、难易都是璇玑山更胜一筹,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你放弃那边。”
那少女摇头道:“您说笑了。我不是封印师,哪能直接加入璇玑山?我也不过是跟着冼公子以学徒的身份学习罢了。璇玑山再好,与我何干?我一心求学,堂尊大人不许,我不能强迫,只好执意相求。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即使您不许,我也一直求下去,只当不违了自己的本心。”
孟帅微笑摇头,道:“姑娘,你当然要去,而且要以封印师的身份进去。学徒这个身份和你的天赋太不相称了。”
那少女一惊,孟帅顺势起来,指着陈前道:“这位炼丹师大人,可以帮你实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