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送!”雪灵拒绝了。尽管知道他并不是以专业的角度在欣赏她的画作,而是单纯从一个爱好者的角度出发的鼓励,他是真心的。她不想送他,是因为不想让他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说不定他会傻傻地把这张普通的画裱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他总是夸张到让她尴尬。
从她第一次见到锦书,就觉得他是个有些偏执性格的人,会为了她做一些冲动的傻事。她唯恐避之不及,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避开。
雪灵站起身走向锦书的画架,那是张4开的篇幅,画的正是她在画远处的大海。
远景的朦胧与近景的清雅相得益彰,人物的飘逸感呼之欲出,画面唯美灵动,而且人物的周身都好像在发着光,好看的没话说。
“画得太美了。”她由衷地说,没觉得自己有那么美。
她在画风景,而他把她画入了风景……
她注意到锦书画上的签名只写了一个字,还丑不拉叽的就说:“你这个‘书’字写的好像快散架了,不过还好能看出来是个字的形状,比那些明星签的波浪线强一点。”
锦书得意地笑笑说:“再仔细看看这个字……”
雪灵听了仔细看,越看越像个“灵”字,但又像“书”字,看了一会儿,她觉得四不像,已经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锦书看到她的表情开心的笑了:“我发明的‘灵书’合体字,这是属于我们俩的签名,我所有的画作上都签着这个字。”
雪灵觉得没什么意义,一个字而已。
在外面吃了午餐后,下午两个人回到锦书画室,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悠闲地聊天。
雪灵将头枕在靠背的软垫上,秋千缓缓地荡着,下午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能帮我拿瓶水吗?”她懒懒地说。
等他拿了水过来时,她已经睡熟了。
锦书固定好秋千,悄悄地坐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好久,渐渐地呼吸急促起来,他慢慢地靠近雪灵,当他的唇几乎触碰到雪灵的唇时停了下来,她的呼吸很均匀,睡得像个孩子。
屏息停滞了几秒钟,让自己的心跳缓和一下,锦书终于鼓起勇气闭上眼睛吻了下去,他不敢太用力,怕把她惊醒。
触碰到唇的一瞬间,身体里面的血液好像不断地发生着化学反应,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就快透过皮肤渗出来一般,燥热难耐。
他曾多次幻想过他们之间的初吻,必然是沉迷而忘我的,必然是缠绵眷恋、索求无度的,必然是世界毁灭般惊天动地的。
而此刻面对吐气如兰的她,他却好像怕碰碎了一样珍贵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哪怕微小的动一点,他也不敢,几秒钟后,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抬到一半忽然停住,注意到她丝巾内侧曝露出来的已经开始退色的淤青,他愣住了,抬起手轻轻扒开往里面看去。
他的手由于愤怒而有些抖动,努力地控制了一下失败了,他放弃继续检查她的伤势。他调整着呼吸以使自己能快速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想杀人,他可能最终真的会去杀人。
想到这里,他的愤怒好像消解了一点,眼神里危险而又笃定。
当某个显示屏上,出现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时,屏幕前的男人默默将手里的红酒杯子生生捏成了碎片,手上瞬间多了一道口子,血滴滴??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