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吟与变石

般，指挥他们行动，他身子靠在小镇边缘的墙壁处，伸出脑袋窥视，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摆手意示前进。

    没有遮挡物时，他们便趴下身子，利用草地进行掩护，伏伏前进，整个夜晚漆黑又阴沉，只有眼前渐渐逼近的河边，告诉他们时间流逝。

    看到河水后，伊恩.博伊深呼吸了一口气，跳进了河里，后面紧跟而上的三声叮咚声。

    整个河水里混杂着残瓦碎石，还能有人的骸骨，可他们顾不了这么多，只要能活下去，眼前的困难和屈辱，都不堪一击。

    咚的一声，伊恩.博伊从河里，探出了半个头，一双狼眼死死的盯住，河岸上的烈马，他暗自庆幸他们得救了。

    他们陆续，悄声从河里出来，潜行到帐篷边，他捡起了火堆旁，藏好的枪，其余的人纷纷抓起，能用的武器。

    只听到一个口令，“上！”

    他们奋勇的闯进了帐篷，随后是凄凉的叫喊声和无情的枪声。

    “太好啦！太好啦！咱们，成功啦，得救啦！”

    “哈哈，真是痛快，拉亚·诺雷去把食物，放到马背上，”伊恩.博伊吩咐说着。

    “芮芙卡·方丹，把枪械也拿出去，挂到马背上。”

    “好哇！好哇！还能有惊喜，伊恩.博伊，你快过来，”文斯.莫克，用脚踢开，一具尸体说道。

    “上帝！这，还能有珠宝？这不是士兵的营地？”

    “我想我们搞错了，这可能是某个有钱的金主的护卫队，”文斯.莫克，拿起一颗紫色的宝石说道。

    “伙计，这可真漂亮，你看它发出的光芒，快让我眼珠跳出来啦！它像一个牙齿，你说对吗？”

    “嗯，没错，你看，这袋子里还有一封信。”

    “给我看看，我明白了，文斯.莫克。”

    “这是，送给艾尔薇·斯诺女王的信物，上面交代了，一共有四颗宝石，我们手里这颗是龙吟，你瞧，那棱形的表面，反射出的溢彩，真让我爱不释手。”

    “这颗叫什么？”

    “我看看，它在变色，金色和绿色，哦！找到啦，是变石！我的上帝，这下我们发大财啦，伙计，”伊恩.博伊，在原地跳了起来说着。

    “我出生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宝物，它握在我手里，丝滑极了，”文斯.莫克激动的说着。

    “你们在聊什么？我们该离开了，”芮芙卡·方丹，走进帐篷说道。

    “对，瞧这两颗宝石带来的诱惑，都忘记我们还深处绝境之中，拿去，这颗给你，芮芙卡·方丹，”文斯.莫克，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绿色的宝石，丢到了空中。

    “上帝！这，这简直美丽极了，”芮芙卡·方丹，接到绿色的宝石，呆愣愣站在原地欣赏。

    “伙计们，你们还在逗留什么？等会来人，可就麻烦了，”拉亚·诺雷，带着情绪，走进了帐篷。

    他刚说完，文斯莫克就丢给了他，一块粉色的宝石。

    他和芮芙卡·方丹一样，傻了眼。

    伊恩.博伊说“好了，伙计们，你们冷静听我说，眼前虽然有点意外，但我们活下来，是肯定的，现在我们分开，各自回到家乡，避免艾尔薇·斯诺女王的调查。”

    “你们拿着这些，作为暗号，以后我们好联系，”伊恩.博伊说完，从杂乱的帐篷里，找出了象棋和口琴，以及一本小书和一副名画。

    “拉亚·诺雷，你拿象棋。”

    “文斯.莫克，你拿口琴。”

    “芮芙卡·方丹，你拿小书。”

    “我嘛，作为头领，拿着这副名画，你们没有意见吧？”

    三人你瞧瞧我，我望望你，最后点了下头。

    “这帐篷里，还有好东西，可我们有这些足够，走吧，行动起来。”

    后来，芮芙卡·方丹，靠这天外来物般的宝石，当上了一名合格的翻译官，他一开始在队伍里，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愁没有好的机会，进去更深的发展，他没有选择，把宝石拍卖换金钱，而是用来和贵族人士交易，从而扩展自己的社交。

    因此他慢慢变得尊贵而富有，我和他再次相遇时，他已经能出色的说出十多种的语言，身边还有一位貌美优雅的妻子。

    听他说，她的妻子还勇敢的救了他一命，可没具体说她的身份，他还机灵的把我当初，随手给他的书，做了一个暗盒。

    可这家伙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他居然可以为一份破工作，丢掉性命，你也知道后面发生的安兹约达战役，他光荣殉职，真是可笑。

    而文斯莫克和芮芙卡·方丹的选择差不上太多，都利用手里的宝石，来不断扩展自己的社交，他当上了音乐家，和政府人员，走的很密切。

    所以，能高调张扬的在艾思贝大陆上，人群最密集的市区里，盖上一个大房子，还配上广阔的庭院。

    拉亚·诺雷，就比较特别，他把宝石的秘密，放在了心底，当起了跑遍各地的商人，可真够愚蠢的，放着能发财的机会，都不知道使用。

    至于我嘛，普瑞莫，你也瞧见了，我的大庄园，我高贵的身份，在艾思贝大陆上，随便手指动一动，都能有一番轰动。

    最近我准备扩展我的业务圈，你想尝试下这好东西吗？

    我坐在伊恩.博伊，左边单人椅子上，嘴里吐着烟雾，静听他说完他的经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白袋。

    我明白他丢在桌子上的白袋，里面装着的粉末是什么，我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邀请，并且劝诫他，不要因好奇心，而走上不归路。

    他当时就恼怒，手往桌上一锤，让我离开了卧室。

    这就是我和伊恩.博伊，坐在他卧室里，告诉我的全部，他年轻时的遭遇，后来他忍不住贪婪的性子，和毒贩染上了关系。

    让他的金钱，日渐薄落，才想到了杀人游戏，绑架了拉亚.诺雷。

    这是在文斯.莫克，生日前构思的，他们坐在钢琴前，想好了杀人手法，准备秘密夺取，两位伙伴手里的宝石。

    可文斯.莫克，也没想到，共患难的兄弟，心里早早准备，把他也除掉。

    当他绑架完，拉亚.诺雷，我站在地下室门口，听到他嘴里说着“一个都不能留！宝石都是我的！”

    我就神经紧张，他如同疯了一般。

    他拷问拉亚.诺雷问道“你把宝石藏到什么地方了？就算你躲着我，这象棋我可认得出，是不是和你的象棋有关？”

    拉亚.诺雷，咬牙忍受疼痛说道“伊恩.博伊，你被恶魔夺走灵魂了！你不得好死！”

    “还敢嘴硬，看我不抽你，十个鞭子！”

    他说完，就挥动手里的长鞭，啪嗒啪嗒的抽打。

    “说，你快说！”伊恩.博伊，疯狂的挥动那皮鞭，一点也不顾忌，当年的情分。

    “呸！我死也不告诉你。”

    “好啊！好啊！你想死是吧？我会成全你，还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你肯定把象棋，交给那个园丁了，我会把他找出来，别忘记我的脑袋，可运动的特别快！”

    我几乎是忍受着恐惧的情绪，你们可以想想，失去理智的伊恩.博伊，如此凶残，我又会不会是，下一个拉亚.诺雷呢？

    本来这情绪，还放在我肚子里，让我贬抑，可那晚过后，隔三差五，莉子·凯勒，就哭泣着到我房里，进行诉苦，说伊恩.博伊对她不如之前那么好了，还出手打她，你们可以想到，我听到是多么恼怒。

    所以，我决定背叛他，不仅仅是这四颗宝石，我不能亲眼看到，我心里的莉子·凯勒，受到伤害和痛楚。

    最后，就如亚瑟.羽一先生，推理一样，我无话可说了。

    “啊，看来，我还是失误了一点，莉子·凯勒女士，是我没注意到的，我想，她已经跳水逃走了，”亚瑟.羽一听完，平静的说道。

    “是的，先生，我不能让她过上苦日子。”

    “那么，你想知道，龙吟和变石藏在什么地方吗？”

    “不想。”

    “很好，普瑞莫，你能悔过，我想，莉子·凯勒女士，也会在亚利普士河的某处，感到高兴。”

    “我必须向你把整个事情说清楚，才能对你的悔过，表达尊重。”

    “你迷茫的位置，无非是不知道，拉亚·诺雷和李.斯兰利女士，如何应对伊恩.博伊的计划。”

    “这很简单，亚辛·佩兹和李.斯兰利女士，到死亡都隐藏了，她们的心思，那就是根据他的杀人游戏，来藏对应的宝石，就这点来说，你和伊恩.博伊，就算想破脑袋，也不能如愿。”

    “更别提收集到棋琴书画后，从长计议的寻找宝石。”

    “而我是怎么发现的呢？是在第一次和李.斯兰利女士，见面时发觉。”

    “她当时那出小书时，还因听到我的名声，吓得掉落手中的照片。”

    “照片里是他儿子，照片下方，写着我唯一能留给你的遗产，在这本书里。”

    “这句话说明了什么，说明亚辛·佩兹，暗伏伊恩.博伊家时，曾听到了他的杀人游戏，而这本书里能有什么遗产呢？联系书对应的死亡手法。”

    “宝石的位置，就一目了然了，当然龙吟和变石，就另当别论，但依旧离不开，口琴和名画。”

    “只是伊恩.博伊和文斯莫克，个人根据口琴和名画，把宝石藏了起来。”

    普瑞莫听完，平静的笑了，对于他这个微笑，我只能理解为，释怀的笑容。

    他说“谢谢你先生，让我死的明白，我承认您的本事，出类拔萃，是我低估你了。”

    “贺加瑟，你明白我做事风格，交给你了。”

    “知道！知道！非常感谢先生！我现在太激动啦。”

    “至于我手里的两颗宝石，我想，就放在苏里克丁博物馆吧，署名是公有财产。”

    我们谈话间，已经到了里兰路的码头。

    贺加瑟，深深向我的朋友，鞠了一躬，带走了普瑞莫。

    在回去布特街的马车上，我的朋友，比起眼睛，不在说话。

    我望着街道上的风景，感慨万千，这整件破特事情后面，尽是这跌宕起伏的发展，起初我痛切认为普瑞莫，冷血无情。

    可听完他的故事，又耐人寻味，他所做的一切，到最后都是为他年轻时，喜欢上的一个女人，从我的角度，又心软了。

    但我的朋友，一定不会宽恕，他杀害五条人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不免长叹一口气，宝石的魅力，可真是痴念又荆棘，但我同样赞同，我的朋友在船上那句话，人类一生中，最可贵且最耀眼的宝物，是那颗充满正义和温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