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苏醒了。
刘彻追上平阳公主,就见到她眼睛都红肿了,不由得心中一软,到底是自小爱护自己的亲姐姐。
但想起她做的事情,他还是狠下心,道:“阿姐,姑姑的病是怎么来了,阿姐是清楚的吧?”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平阳公主脸一白,这事并没有写在竹简中,她还以为没有查到呢。不错,其实这才是威胁张汤的最重要的筹码。
她让瑞文在加上陈婷以前在堂邑侯府的人,一起给馆陶公主下了楚服给了无色无味的药,这种药的好处是根本没有人查不出来,所有的配方只有楚服一人知道。喝完了之后,人身体就会慢慢的衰老,和老年人最普通的病的症状一样,就这样慢慢的死去。
她要陈阿娇为了馆陶公主的病一直操心,看着她母亲的命一点点消失,绝对是折磨。一不小心,就会忧思过重。
女人太过忧虑,老的快,也死的快。这才是她的目的。
刘彻继续道:“阿娇不知道这事,否则的话,阿姐你今天只怕走不出未央宫了,而襄儿和熙儿下场更是难堪。你和张汤说得没错,祖母的确给了阿娇一只保护自己也能刺杀的暗卫。”
平阳公主忙抓住刘彻的手,道:“陛下,阿姐真的错了,看在我们同为姐弟,自从我又照顾你,看在二妹临走还要我们姐弟相亲相爱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确不敢了,有强悍的皇帝,无论她怎么做,都是输,索性就老老实实的,以期换得来日的她的儿女能够有好的前途。
再说窦太皇太后一直是她心中恐怖的存在,自小她就害怕,如今知道阿娇得到了她的势力,想想老太太的手段和狠绝无情,陈阿娇行事根本就是第二个老太太,她是真的不敢了。
是人都惜命,更何况荣华富贵她还没有过够呢。
刘彻伸出手,道:“把解药和配方给朕。”
平阳公主立即从袋中掏出。刘彻看了看,道:“阿姐,最好忘记这件事,否则我保不了你,也保不住襄儿和熙儿。”
平阳公主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只想带着熙儿赶快回去,皇宫虽华美,但却犹如血盆大口的猛兽,要吞噬了她。
等平阳公主走后,刘彻道:“去悄悄给姑姑用上。”
“诺。”一个影子过来,接过解药。
回到椒房殿中,阿娇已经恢复了心虚,用手敲敲竹简,道:“瑞文是怎么回事?”
刘彻漫不经心的说:“一个侍婢,谁管她怎么回事?反正她的九族,朕已经着人去拿了。”
阿娇只好作罢,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想法变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变化,惹得椒房殿众人都捂着嘴笑,侍女们更是羞红了脸。
而刘彻早就笑得万分得意。
翌日,刘彻在宣室殿中宣布了巫蛊案的结果,皇后被人陷害,一干人等都有了下场,主犯张汤及其妻子、侍婢都判诛杀,其余张家人剥夺官职,贬为庶民;瑞文诛九族;公孙贺、陈掌等从犯剥夺官身和爵位,贬为庶民,三代不得推荐入朝;卫青管束不严,罚俸三年,戴罪立功,即刻启程前往匈奴,找出匈奴王庭,进行决战。椒房殿有错的侍婢没入掖庭,楚云。瑞柳无错,原地释放回到了椒房殿。
阿娇为最后坚持的人挨个接见安抚,更是换得了这些人的忠心。而瑞文这样做的理由,竟楚云说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聪明机灵的侍婢一直都是心大的。
楚云气愤道:“原本婢子还不相信,但赵大人让婢子见到瑞文,婢子就猜测这个贱婢喜欢陛下,虽然她不承认,但是婢子还是看出了端倪。”
她呸,低下头以为她还不到眼神,但是她的耳根在听到她说起陛下的时候,竟然有些微红。
阿娇摇摇头,瑞文为一己之私,将全族都陪了进去,尽管她家自奴隶起家没有几口人。于是就放下了。
元光六年很快过去了,这年虽然有巫蛊事情发生,可是和前世不同,她没有被废。刘彻甚至更宠她,只要她说出的话,他一定支持到底。
前世的坎坷今世已经不再重现,她成为大汉唯一的享受一夫一妻没有姬妾的皇后。
临终之时,阿娇也没有了半分遗憾,玙儿虽然立太子立的早,但刘彻却不如前世怀疑刘据一样怀疑他,也没有一直抓住权柄不放。
等玙儿三十岁的时候,刘彻就退位,和她一起去了闽越的宝岛,美其名曰,要享受一下世外之景。
她却是知道是因为她在生了最后一个儿子刘璐之后,彻底伤了身子,刘彻不敢让她在怀孕,但到底年纪大了,身体一点点垮了下去。
哪怕再多灵丹妙药也挡不住老天爷给的命数,就如同母亲临终前所说:这辈子没有遗憾就安安心心的走吧,儿女也不要悲伤,要高高兴兴的送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