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慎言起身推窗,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答她:“日已西斜,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卫昭“嗯”了一声,挣扎着起来。
越慎言忙过去扶了她起来:“可想要什么?”
卫昭倚在枕头上,答:“想喝水。”
“等等。”
越慎言转身去桌边倒茶。
卫昭坐起来后,神智也清明了许多,看越慎言玉树一般站在桌边,天青色的袍子刚到小腿上,不由得笑了。
越慎言拿着茶来给她,顺便问了句:“笑什么呢?”
卫昭就着越慎言的手喝了一口茶,目光往他小腿上一扫:“穿的是谁的衣裳呢?”
“二哥的。我那件染了东西,换掉了。”
越慎言比卫旭还高半个头,所以卫旭的袍子穿在越慎言身上,码数不合,短了半截。
听越慎言这样说,卫昭依稀想起太医的话,又感觉到小腹那儿一下一下地往下淌,猜到一定是自己霸气侧漏,弄脏了越慎言的袍子。
卫昭好尴尬。
越慎言已经尴尬过了,现在倒是自然,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刚刚吃了一剂药,现在还痛吗?”
越慎言这样淡定地同自己讨论痛经,卫昭有些不太淡定。
扭头往床里清咳了一声,卫昭答:“不痛了。”
越慎言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没有说实话,心里微痛,握着卫昭的手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候,在屋外偷听了半天的蒹葭觉得是时候进去了,便唤了一声“小姐”,然后端着药汤进屋来:“小姐,该吃药了。”
“我来。”
越慎言接了托盘上的药碗,先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才递给卫昭。
卫昭斜斜地瞧了越慎言一眼,道:“我的药,你喝什么?难道你也有病?”
“怕烫到你。”越慎言说着将药碗送到卫昭嘴边,“赶紧趁热喝,冷了伤身。”
卫昭微微颔首,抬手扶着碗底,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药汁苦涩,一碗下去,卫昭的脸皱成了菊花。
一旁伺候着的蒹葭忙将托盘上的蜜饯叉了一粒喂她。
越慎言搁了药碗,拿了装着蜜饯的盒子,对蒹葭道:“这里头有我呢,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唤你。”
蒹葭是个知情知趣的人,躬身退下了。
又喂着卫昭吃了两粒蜜饯,越慎言看她怏怏的,本想让她睡,可又怕她饿……
“要不要先吃些吃食,再睡上一会儿?”
越慎言问。
卫昭摇摇头,指了指越慎言身后的平头案,气息不稳地说:“你把案上的那本册子拿来我看。”
越慎言听了,转身去拿了那册子,自己先翻了翻,只见上面许多官名诰命姓名,有些画了勾,有些又画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