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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盛荣生正在家里煮茶,听到消息后也只是简单地愣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感慨。
他一直以为是沈二单方面的强势,却不知道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慨过后,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他归咎于少了两个能与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他归咎于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一天他去戏楼听戏,依旧是那出《霸王别姬》,有意思的是,一向不爱听戏看戏的盛大少,居然从头到尾听完了,仿佛旁边坐着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轻浮风流,其中一个雅致清冷。
他突然想起来,那一天,第一次与云长风的见面,他站在楼梯上,他站在大堂里,他们的父辈在远处交流,他们的灵魂在空中融合。
那一刻,他的心脏微微加快了频率。
云长风是他喜欢的类型——安静、优雅、矜贵、精致、趋于完美。
他喜欢那样的女人,就像他不喜欢听戏一样的绝对。
他喜欢那样的云长风——除了性别。
所以,他想,他对云长风的情感并非喜欢。
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女人,她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细细的雪,她叫细雪,江细雪。
她和云长风有些细微的相似,拥有着同样温柔安静的特质,不过,他们也有些许不同,云长风是山间的水,再温柔也依旧是冰凉的刺骨,细雪是溪里的水流,很柔和,不会刺伤人。
不过她偶尔也会很强硬——在于家国问题上。
那天,江细雪同他说了很多话,那些话有关云长风,她说,她喜欢过云长风,但那是很幼稚的喜欢;她说,她知道很多人喜欢云长风;她说,她知道他也喜欢他。
盛荣生一愣,笑着摇头,“不,我并不喜欢他。”
江细雪靠在椅子上,清秀的面颊温温柔柔。
她说:“江原之死了。”
盛荣生点头,应道:“我知道。”
她说:“他真的死了。”
盛荣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死了。”
“他死于去年的深秋。”
“他和沈二少一起,死了个干干净净。”
“地点是滨江码头。”
“他真的死了。”
“他没有还活着。”
“他的葬礼你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