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白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气蒸腾的花茶,一脸无语地悄悄瞥了眼站在自己左边的容飞扬,又瞥了眼站在自己右边的柏苍。
柏苍面无表情地看着容飞扬,眼珠子黝黯:“你来帮我?”
容飞扬抄着手,恣意地挑眉:“是啊,怎么,要不要跪下来感谢你大爷我啊?”
柏苍看着他,猩红的薄唇里干脆地吐出一个词:“滚出去!”
容飞扬冷笑:“现在让我滚,当初是谁亲自求我帮忙啊?”
温念白一愣,敏锐地看向柏苍:“”
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经过我的同意,再把这个人带进来吗?”
温念白顿时眼神乱飞:“我我那个。”
柏苍轻按了下眼镜,似在忍耐什么一般地道:“念白,你先帮我泡一壶铁观音,我有事跟容飞扬聊聊。”
温念白立刻乖觉地起身,放下茶杯就去了厨房。
她知道她的男朋友大人这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不是不心虚的,容哥对自己的心思,她都没敢告诉他。
柏苍面无表情地看着容飞扬:“去书房。”
说着率先转身向书房走去。
容飞扬也不可置否地耸肩,跟着他去了书房。
关上门,柏苍冷冷地转身看向他:“我倒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人称烈焰骄阳、自诩正气凛然的yang也会利用女人的弱点。”
这家伙居然就利用念白歉疚的心思趁机黏上来了!
他了解念白,这家伙竟然也很了解念白的弱点。
容飞扬在凳子上坐下来,淡定地道:“你这种人,总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你可不是神,这个世界也不会围着你转。”
柏苍与他对视片刻,那一瞬间似有隐约的电闪雷鸣一般。
随后,柏苍按了下自己高挺鼻梁的无框眼镜,嗤笑:“说罢,你的目的。”
容飞扬把右脚搭在另外大腿膝盖上,坐姿嚣张又恣意:“很简单,我帮你洗清嫌疑,你帮我把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抓出来。”
“呵,怎么,我都不知道容总监什么时候成了警方的编外人员。”柏苍靠在窗边,也不再掩饰自己身上冰冷晦暗的气息,轻蔑讥诮地道。
容飞扬挑眉:“关你屁事,你就说你干不干吧。”
“就这么简单?”柏苍单手还着胸,随手取脱眼镜,眼眸冰凉锋锐似淬了冰。
容飞扬盯着他,摊开长臂翘着脚,大喇喇地一笑:“当然不是,我要撬你墙角。”
这样直白的近乎宣战的言语,让柏苍眯起眸子,身形一动,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他黝黯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轻缓到瘆人:“yang,我以前忍你,你是不是觉得那是因为我对莉亚愧疚那么简单?”
容飞扬也沉了脸:“怎么,你不该愧疚?”
柏苍却忽温起猩红唇角,很是感慨一般:“愧疚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如果我是正常人,那就应该会有愧疚,所以我就愧疚了,你说对么?”
这答非所问的答案,连句式都不顺畅,却透着一种古怪与异样。
容飞扬瞬间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直觉这不是什么好答案。
而柏苍却忽然松了手,轻轻拍拍他的衣领,替他抚平皱褶,轻声道:“你不是维护正义的使者吗,那就不要做扯掉坏人枷锁的破坏者。”
容飞扬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一会。
但对方已经恢复了平常淡漠高冷的样子,仿佛刚才他看见的不是那个真的他。
柏苍戴上眼镜,淡淡地道:我同意跟你合作,至于这墙角。你有本事,就撬。”
说着,柏苍转身向门外走去。
容飞扬看着柏苍即将拉开大门,忽然问:“你爱她吗?”
柏苍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门,镜片后的如墨瞳仁里浮荡着一层幽光,最深处是看不见尽头的乌沉与迷离。
他弯起唇角,轻蔑地道:“爱这种肤浅的字眼能衡量什么?我需要她,她只能是我的。”
容飞扬愣住了,神色复杂异常。
他没明白柏苍的意思。
待柏苍离开的房间,他才跟着出了门。
温念白听说这两人从房间里竟然真达成了某种合作口头协议后,她眼神诡异地从容飞扬脸上飘到柏苍脸上。
容飞扬被她堪称奇诡的目光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开口。
柏苍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收起你那满脑子黄色废料,给我坐下来。”
温念白边走过去坐下,边嘀咕:“还不是因为之前有人说要把我的桃花变成他的桃花嘛。”
她还以为柏苍又用那招“霸总硬上弓”去恐吓容哥呢。
见柏苍让温念白靠着沙发扶手的位置坐下,容飞扬暗自冷瞪了眼对面斯斯文文的心机男,只能歇了在温念白身边坐下的心思。
他转到对面沙发上坐下,抽出资料:“好了,开始吧。”
三个人随后正式开始了第一次消息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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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出去!我要说的都给警察说完了,你们这些凶手再敢来打扰我,要不我就叫警察和记者了!”
“李杏阿姨,等一下,我只是希望你能。”
伴随着中年女子的骂声,还有一堆礼品和温念白一起被从门口推了出来。
温念白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狼狈地跌倒,好在一直守在门口的容飞扬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见温念白差点被粗鲁地推倒,容飞扬瞬间剑眉一挑,丹凤眼含着怒气瞪向中年女人。
李杏没有想到来找自己的姑娘外,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被他瞪得心头缩了下,退了几步,拔高声音道:“干嘛,你们这些资本家的走狗还想打人?”
温念白摆摆手,试图说什么:“不是的,阿姨。”
“咣当!”但回答她的是李杏甩上的大门。
温念白见状,有些无奈地垮下肩膀,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容飞扬摇摇头,带着温念白出了老旧的居民楼,在门口的一间奶茶小店坐了下来。
“当事人会这样也不奇怪,你还没有看见李杏她的两个弟弟,那才叫无赖,轮流带着一群混子去普瑞的门口烧纸钱,哭灵,直到警方都出面了赶人。”
容飞扬拿了一杯热奶茶放在温念白面前。
温念白拿了奶茶,心想,那她还真是在普瑞门口见识过了。
她有些心塞地揉揉眉心:“原本看资料,还以为李杏是个温和老实的人,老人家的女儿会讲理点,谁知道一样难缠。”
两天前,柏苍、容飞扬、她三个人坐下来好好汇总分析了双方手上的消息,定下了行动计划。
虽然那个项目负责人举家搬迁到了国外,但是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瞒住身边的下属,所以一定有人知道什么,甚至参与过引诱老人跳楼的事情。
柏苍找人在普瑞查那个项目负责人的关系,她和容飞扬则想法子从老人的女儿处正面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警方忽略或者不好查的线索。
毕竟那两个儿子实在太无耻,除了想着逼普瑞那边赔钱外,还逼着自己两个姐姐答应了把老人死亡赔偿金也分他们一份。
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基本很难正面接触和探查消息,还容易走漏消息。
“李杏和李桃姐妹两个里,李杏算性格温柔一些的,但都是小市民,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姐弟内部一定有攻守同盟的协议,所以会这样对我们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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