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夕

    “掌柜的，吃饭了。”姜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一桌人撤了麻将，将矮几收拾出来，给姜渠腾位置。

    这些日子，这几个重点都没有出门，饭菜全是姜渠带的。

    一桌饭菜摆好，众人开始动筷子，姜渠的饭菜都是家里带来的，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你吃了吗？”苏小沁夹了一块炖肉在自己嘴里，一边问姜渠。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姜渠说完，便出去巡逻了。

    “陈娘子，你也不要给自己压力，大家都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苏小沁夹了一块肉给陈娘子。

    “娘子，老妇人我，真的没有脸再面对王家了。”陈娘子吃了一口饭，眼泪又吧吧地流了下来。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跟着我吧。”苏小沁不介意给自己培养几个心腹。

    “真的可以吗，娘子还看得上我？”陈娘子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过去的都事，多说无益，你只要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就行了。你真以为，你帮他们做了这些事，他们就会放过你，放过你的家人吗，你太天真了，没有用的人，只会被舍弃。”苏小沁看着陈娘子认真道。

    “是我愚蠢了，这次要不是娘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傻事。”

    “吃饭吧，大家都吃饭。这些日子，谁都不要出去，一应生活用度，会有人帮你们做。我能救你们第一次，不代表能救你们第二次，道理大家都懂，就不用我多说了。”苏小沁不再说话，认真吃起饭来。大伙看她很严肃的样子，也都闷头吃饭。

    吃完饭，苏小沁来到外面，继续营业。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姜渠问她。

    “蒋校尉那边，有什么眉目了么？”

    “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

    “若是他在逛青楼的时候，突发疾病暴毙，应该不会有事吧？”苏小沁看着他道。

    “你是说？”姜渠侧面看她。

    “方法用到了位，可以用第一次，也可以用第二次。”苏小沁点到即止。

    “明白了。”

    姜渠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便有消息传来，一位姓蒋的校尉在逛青楼时，突然暴毙，仵作验出乃是服用壮阳药物过量致死。

    蒋校尉死后，很快就有人接替了他，接替他的人，是一个被借机提拔起来的队正。

    死了一个校尉，并没有多少人关心，长官的位置，想坐的人多的是，下面的人还巴不得自己上面的早些嗝屁呢。

    “你派去找柳节的人，有没有露出马脚？”

    “没有，不过是有人给他吹了耳旁风，教了方法给他，他照做罢了。”

    “那就好，我们这些人，最好一个都不要牵扯其中，漩涡中心的人死的快。”

    “那王家的事怎么办？”姜渠问到了关键。

    “搜集证据的事情有眉目了么？”苏小沁反问。

    “武府招收了一名长工，是我们的人。”

    “你和那个人说清楚，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要轻举妄动，静待时机。”苏小沁喜欢稳妥一些。

    “这些我都知道。”

    “那，劳里的事怎么样了？”苏小沁最关心的还是关在牢里的王家人，她不怕她们受苦，就怕武县令耐不住性子，先动手了。

    “安排了一个送饭的杂役。”姜渠答道。

    “所有的饭食，餐具，都要仔细检查，以免有人趁机下毒。”苏小沁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她能想到的漏洞。

    “餐具也要查验？”姜渠疑惑。

    “哼，有些毒，不在饭食里，却在餐具上。”苏小沁平静地道。

    姜渠一脸惊奇地看着她，想看着一个怪物。

    “对了，查找证据的方向，不要只是查什么信件，什么字迹，或一些没有底的东西。重点是要知道那批枪是哪儿来的，谁卖的，谁买的。”

    “懂了。”姜渠应了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