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他对麻烦已经完全麻木了。
“不妨事。你直管说就是了。”叶寻道,云绦帮衬着说:“对,他最不怕麻烦。”
国公夫人静了片刻,才像是打定了主意,微声道:“这个湖下边,有我一个故人。”
叶寻迟疑道:“夫人所说的故人是?”
“就是昔日的诚王殿下。”
叶寻和云绦同时瞠目,“诚王不是死了吗?”叶寻道,“皇上开恩,让他陪葬昭陵,又怎么会在湖下?”
国公夫人摇头,“那个是假的,我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死的那个。”
叶寻和云绦对视一眼,各自均想,原来果然有两个诚王,原来真的诚王竟然在湖中!但是不知道这位国公夫人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是她害得诚王?
云绦问:“你怎么会知道真假诚王,又如何得知真诚王死在这湖中?”
她呆呆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就在三天前,我遇到一个曾经的知情人,他给我讲了当年的事情,我才惊悉,原来诚王早就不成人世了。”
“你他¥@#……”
叶寻和云绦同时张嘴要问,拌住了嘴,云绦瞪了他一眼,叶寻势弱道:“你先,你先问……”
云绦问:“你是齐国公的夫人,为什么对诚王府的旧事这么上心?”
“那是因为……”她软软了倚在一边,目光痴了,“在我三岁时,我爹作为朝廷的西卫大将军战死西秦,刘太妃可怜我孤苦,便将我收养在云韶宫。恪哥哥就在云韶宫,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吃喝行住,俱在一处。恪哥哥待我很好,因为有他护着我,在宫里连公主都不敢惹我。我一开始一直拿他当哥哥,但后来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要我做妹妹,他终有一天会要娶我的……他从来没骗过我。”
“后来呢?”
“恪哥哥十九岁那年,不知道怎么落马受伤了,伤得很重。我去看他,他一直安慰我别哭,还逗我开心,分别时他对我说,他怀疑有人要谋害他,让我在他伤好之前躲在宫里不要随便出来。可等我再见到他时,他却对我很冷漠。现在想来,后来对我说那些话的那个人,便已经不是恪哥哥了。”她低下头看着湖水,泪如泉涌奔泄,声音像冷风过隙,凄凉啼血,“那时候,恪哥哥已经在这湖底了罢。”
叶寻趁着云绦正和她一起伤感无瑕他顾,插空问:“是谁告诉你的这件陈年旧事?”
“是万佛寺的游方高僧,苦华禅师,他曾是恪哥哥的府中长史,他说曾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侥幸不死,后来才出家为僧。”
叶寻心中一惊,真是巧得很,这位苦华禅师,他白天去万佛寺的时候正巧刚刚见过一面,当时还曾与他同桌饮茶。
谁想这样一位得道高僧,竟是多年前诚王府中一位半路出家的长史。
再往深了想,又不禁心沉。能在诚王府中杀害诚王,又能瞒天过海的人会是谁?诚王死去,既得利益最多的人又谁?能一手遮天,不敢使知情者上达天听的又会是谁?苦华大师知道答案,或许那刘院使也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他们都不敢说罢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问:“是谁?害死了当年的诚王恪。”
国公夫人痛苦的闭上眼睛,“是我的夫君,齐国公苏伯仪……还有,坐在金殿龙椅上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