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好,买一套。”
“中街那条巷子里团子闻得很香……”
“没问题,来两屉,叶寻,你呢?”
“我也有份?”
“嗯呢。”
云绦难道这么大方,叶寻认真的想了想,“师傅,我什么也不买,你给我点零花钱吧。最近那店小二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要饭的一样。”
“你现在知道钱的好处啦。”云绦得意地说,“去找个袋子来。”
“要袋子做什么?”
“装钱啊,咱们可是庄家。”
吃罢了早饭,三个人稍作休整,一起去了文衍祠上的那条古街。离开门还为时尚早,但已经有很多的人聚集在这里,有些人是下了注了,也有很多单纯来看热闹的,更有卖小吃的小贩瞅准商机,早早的摆上了摊。
四块被卷起的大布重新展开,庄家也公证人员也到了现场,像是一场大宴准备上桌,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
“谁是叶寻啊?”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叶寻的名字,在‘阳’字的白布下,他是唯一的庄家,字写得既丑又大,显眼的让人尴尬。
“他怎么敢压阳啊。”
“怕不是个傻子吧。”
“……”
叶寻藏在一颗树下,尽量把脸藏得深一些,可樱过来蹲在他跟前,补刀说:“哥你听,他们都说你呢。”叶寻幽怨地看了云绦一眼,云绦拍拍他的肩膀,“淡定,等会儿你一鸣惊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谁是真得傻。”叶寻不想要这个一鸣惊人的机会,他希望云绦输得连裤子都搭上。
在叶寻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时间终于到了中午。
大家一起来到文衍祠的铁门外,众人有规矩的闪出一条路来,在公证人的监督下打开了铁门,有八个壮汉和四个监督人员进入文衍祠,不过须臾,便将那一对男女抬了出来。两个人都已经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一个年纪颇长的大夫走上前,先在那女子鼻子上试了试,又翻了翻她的眼睛,忙道:“还有一口气呢,快去送医。”马上有一群人涌上去,大概是那女人的家人,又哭又笑,忙不迭把人抬走了。
而一群人中却传来一阵嘘叹,那一部分压‘亡’的人,无不垂头丧气,怨声载道起来。
大夫又走到那男人身旁,略一试,便直摇头,“这个死得久了,抬下去吧。”男子的家人也涌上去,哭喊起来。摆赌局的人才不管这些生离死别,只是敲锣宣喊:“阴生阳亡,压‘阴’的人取胜,都到我这儿来按注领钱吧。”
云绦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站在原地发起呆来。叶寻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师傅,胜败乃兵家常事。”
云绦忽地甩开他,往抬尸体的方向跑了过去,拦住了抬尸的队伍说:“等下,我要检查一下他是不是真死了。”
抬尸那人道:“这还有假,姑娘你闻闻,说实话他都有点发臭了。”男子的家人也无不气愤看着云绦,恨不能上前咬她。
“我压了钱的,难道查下都不成吗?”
抬尸人拗不过,只好放下由她查。
叶寻感觉简直丢死人了,还有这样输急眼的。他拉着可樱往后退了几步,表示要跟这个女人划清界线。
等她检查完了,转回身来时一脸发青。可樱试探着小声问:“云姐姐,是死了吗?”
云绦点点头,拉着两人到了角落里,神情严肃的对二人说:“他确实死了,但并不是饿死的,而是阳气被吸食殆尽,虚耗而死。准确地说,他是被鬼杀死的,这文衍祠中,有不祥之物!”
可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完全不晓得她在说什么。
叶寻听出了云绦的语气,一下子便认了真。云绦气愤的哼了一声,骂:“怪不得三十七把没有男人活着出来,原来有鬼作崇,害我输钱,我岂能饶你。”
叶寻听了她的话感到非常不安:“师傅,你想干嘛?”
“我想进祠捉鬼!”
叶寻顿时来了精神,“咱们怎么捉?”
云绦微一沉思,计上心头,打了个干脆的响指,扯着叶寻对可樱说:“可樱,待会儿你去击鼓报官,就说我抢了你的夫君,说我俩奸夫**,反正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这样,他们就会把我们俩关进文衍祠里,我的主意棒不棒。”
可樱听得脸都白了,一把拉过叶寻,紧抱住他的胳膊,“云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这样吓人的话,我不让我哥进那里面。我不管什么鬼不鬼的,刚刚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有死人从里面抬出来,我不要我哥去。”抬头又对叶寻说:“哥,你不要去。”说话间,急得眼框都有些红了。
叶寻宽慰她:“师傅自有她的办法,我们不会死的。”叶寻虽然不想被说成与云绦是对狗男女,但对于进入文衍祠,他还是非常期待的。
可樱急得跺脚,“可是会死人的啊,云姐姐,我知道你赔了钱不开心,但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赚回来啊,为什么要犯这险。”
云绦批评说:“姐姐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只是想为民除害,你说呢,叶寻。”她觉得搞不定可樱,把雷甩给了叶寻。
叶寻马上便站队到了云绦那边,教育可樱道:“这文衍祠害人不浅,我们探探里面虚实,早晚拆了它。可樱,这是行侠仗义,如果是没失忆以前的你,肯定会双手赞成我们这么干的。再说,你不信哥哥吗?如果真的会送命,你觉得我会舍下你不管吗?”
可樱憋红了脸,鼓着嘴欲言无言,良久才可怜巴巴说:“那我也跟你们去行不行?”
云绦和叶寻齐刷刷摇了摇头。
那天下午,苦桥镇发生了一件一百多年来没见过的稀罕事儿,有对男女击鼓报官,自承无媒无妁,私下勾搭成奸,主动请求进文衍祠受戒。
当官的大惑不解,问二人为何不怕死竟敢来见官。
那女子答:岁月静好吃得太饱,实在无聊想考验一下平凡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