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救星,便是敌军。
而她,无处可逃。
“呦,原来是新娘子啊!”
有人开了声,众人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新郎官哪去了?”
“要不要从我们中间挑一个陪你洞房?”
“还是你想我们全都做你的新郎?”
……
不干不净的话语,伴着哄笑,此起彼伏,不肯停歇。
章静琴双手用力攥握成拳,牙关紧咬,毫不争气地双腿打颤。
她听人讲过,汉女在蒙人眼中与货物没任何区别,蹂躏玩弄,转手易人,尤其以军士最为凶残,下至三岁,上至八十岁,落在他们手中,都逃不开被糟蹋的命运。
红缨盔一直不曾开声,缓缓打马近前,半低着头看她。
皎洁月光照耀下,少女才开过脸的面孔犹如汝窑出品的顶级瓷器一般完美无瑕。
细长的眼睛里闪过毫不掩饰的色。欲,红缨盔手执马鞭抵在章静琴下颌,粗糙的鞭子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摩擦出一道红印。
章静琴偏头躲开。
她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哦,不,她还有那丸药。
手才举起便被马鞭缠住,红缨盔长臂一展,便将她掳上马背,抱在怀中。
“新娘子,你只是不知道洞房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等你尝过这人间极乐,懂得了男人的滋味,保证欢喜还来不及,哈哈哈……”
章静琴给出的回应唯有挣扎。
“这么不甘愿?”红缨盔停下动作,“这样好了,我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你能逃脱,我便放了你,我的手下也绝不碰你。”
他果然放她下马。
“你只管走,一刻钟后我们才去追你,如果追上了,就重来,若是追不上,你当然得回自由。”
那一刻,章静琴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平安走脱,便是跑不远,躲也是能寻一处地方躲的。
半个时辰后,当被红缨盔狞笑着扑倒在路旁的草地里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可笑。
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红缨盔是猫,她是老鼠。
猫儿抓到猎物后,总要耍弄几回,故意放走,待猎物以为逃出生天,拼尽全力脱困后,再将之捉回。
如此反复数次,待猎物终于精疲力尽,连精神也饱受折磨,猫儿才不慌不忙地开始享用。
章静琴没有尖叫,力气都攒下来用在挣扎上。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
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少女。
从力气上来说,便是寻常的斯文书生也强过她。